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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抬起手環住自己,手上的傷口在淺色的衣衫上染出一朵紅梅。
瑾太妃其實是先帝的妃子,因為無所出沒有皇嗣傍身,本該被打發給先帝陪葬的。
但是都傳說,這位太妃跟內廷總管魏大人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皇帝礙於魏瀾的面子,才沒有處置瑾太妃,還保留了延樂宮給她一人住著。
魏瀾剛進延樂宮的門,就聽見裡面亂七八糟的吵嚷聲。
來喊魏瀾的那個小侍女急得快哭出來了,跟魏瀾道:「求求大人,大人勸勸娘娘,太妃娘娘鬧起來不肯服藥,手上拿著剪子,宮人們也不敢近身……」
魏瀾沒說什麼,他如今也沒太多男女之別的講究,徑直走過去一把推開寢殿的門。
殿裡的情形確實不大好。
金銀玉器砸得滿地都是,宮人們不敢離瑾太妃太近,只能在兩三步之外哭天喊地勸著。
瑾太妃垂著頭靠在拔步床邊,墨色的發盡數披散下來,身上衣衫也亂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她持著鋒利的剪刀,刀尖朝著眾人的方向。
雷聲乍起,她猛一抬頭,披散的發被甩得往後,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
那雙眼眸生得相當美艷,可在這種凌亂的場景下,就顯得格外詭異。
魏瀾眉心擰起,「請太妃娘娘安。」
瑾太妃聽見他的聲音,目光轉過來,在看清楚他的模樣那一瞬間表情變了,神色竟然稱得上溫柔,她情不自禁地朝魏瀾走了兩步,「你來了……」
「……是你來了啊。」寧晚心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只覺得地面的涼意穿透了衣裳,下身一片冰涼。
她自己倒是沒覺得怎麼,還抬起頭對著鹹慶勉強地笑笑,嘆了口氣。
鹹慶端著一盤子肉,放好了再把寧晚心扶起來,按著她在凳子上坐穩。
「還笑呢,」鹹慶眉頭鎖著,「你到底作甚了惹師父生這麼大氣?」鹹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魏瀾真生氣的模樣,方才那通發脾氣,顯然是動了真火。
「唉,」寧晚心耷拉著腦袋,怎麼看怎麼可憐,「你不懂。」
鹹慶翻了個白眼,「你懂?你懂你還惹師父生氣了?」
但是看著寧晚心的樣子,他雖然不會替師父原諒她讓,但是也不好再替師父責備她,往她那邊推了推盤子,說道:「先吃飯吧。都知道你愛吃,沒人動。剛才都涼透了,我讓膳房的人給切成片重新熱了一遍,肯定沒有剛做出來的時候好吃,你湊合吃點吧。」
寧晚心趴在桌子上,眨了兩下眼睛,「鹹慶公公,你真是個好人。」
「快歇歇吧你。」鹹慶不耐道:「師父那才是真對你好呢。他就是嘴上不饒人,又是狗脾氣,關心別人也不說。」
「我知道你不是鬧人的人,或許是師父想岔了沒別過勁兒。不管怎麼說,要是師父不對,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別跟他太計較,他難得對一個人這麼上心,我就希望你倆好好的。」
寧晚心垂眸,「跟他沒關係,是我錯了。」
「你錯了?」鹹慶瞥她一眼,「為甚麼?」
寧晚心不欲同他多說,問道:「外面還下雨嗎?」
「怎麼不下?這轟隆隆的,你聽不見啊?」
寧晚心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麻煩鹹慶公公幫我取個暖手袋唄。」
「嗯?」鹹慶被岔開話頭,「你冷啊?」
「有點冷。」寧晚心把手在他頸側貼了一下,果然是冰的。
「怎麼不早說?」鹹慶起身尋熱水去了。
寧晚心直到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才起身出門。
一開門,潮氣撲面而來,她就那樣走了出去,幾乎一瞬間就被雨滴澆透了衣裳。
她找了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