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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福過來請茶,跟那位宮人笑道:「別嫌咱們麻煩,皇后娘娘胞妹的嫁妝,由不得咱們不小心。現在精細些,總比出了什麼岔子過後上頭怪罪下來要強。」
內侍忙道不敢。
魏瀾目光掃過內廷,瞧見寧晚心的身影,輕蹙眉頭問道:「不是吩咐過姑娘身子乏,讓你們帶她去雜家在這邊休息的耳室小睡一會兒?」
鹹福笑著回道:「師父的話哪敢不聽呢?實在是姑娘堅持……」
魏瀾挑眉,「她有什麼好堅持的?困了就睡,左右雜家也沒閒功夫陪她……」
鹹福笑意加深,「師父您看,」他站在魏瀾身邊,指著堂間,「姑娘坐的位置,只要一抬頭,便能把庭院裡瞧得一清二楚。」
魏瀾一怔,視線彷彿受到牽引一般,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抹纖瘦的身影。
鹹福一笑,點到為止,並不多言。
魏瀾隔著青石板路和門扉望過去,雖然看不清寧晚心的神情,卻能在心裡描繪出她眉眼彎彎地笑著的模樣。
他看了半晌,方才斂眸,收回視線,淡淡轉開話題,「永安侯次子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說到陸檢堂,鹹福笑容淡了些,神色間多了幾分嘲弄。
永安侯爺是個能耐的,佐幾任皇帝仍能保住侯府富貴不減,嫁到永安侯府,最起碼也是個安康富足的生活,放在尋常人家不失為一樁好婚事。但是跟晉國公府聯姻,這個家世就未必夠看了,更何況……
「總聽老人說,這貓吃魚狗吃肉,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位永安侯府的次子可是真是個異類,」鹹慶想到宮人打聽來的訊息,很是鄙夷這位爺,「按說老侯爺是個精明的,人稱小侯爺的長子聽說也是個上進的,陸檢堂不知道是長歪了還是怎的,父兄的好處一點沒學到不說,內宅婦人做派肖了個十成十。」
大錯誤沒有,小錯誤沒完。這個年紀這個家世,紈絝也罷,斤斤計較事事離不開娘算怎麼回事?
「不稀奇,」魏瀾隨手盤著一對兒玉核桃,聞言撩起眼皮,嗤笑道:「雜家還在做宮廷採辦的時候就聽說過永安侯府這位次子陸檢堂的事跡,那時候他大抵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請別家公子青樓狎妓賒帳不說,讓老鴇使人攆出來還大放厥詞,真是好好給他爹長了一次臉……」
「現在更出息了,逛窯子鬧出事來還要侯夫人收拾爛攤子……」鹹福如此這般地跟魏瀾說了前因後果,「雖然房裡瞧著還算乾淨,沒見丫頭姨娘,可這……明裡沒有,背地裡醃臢不見得少。」
他們都是在宮裡熬了這許多年的內侍,陰損事見過太多了。婚前永安侯府礙著晉國公府的勢力不敢亂來,一旦成婚,出身再好,到了婆家一樣要遭人拿捏的。陸檢堂少年時候秦樓楚館的事就連宮中內侍都知曉,可見其性子不安分守己到了什麼程度,大戶人家的女兒嫁過去,婚後也少不得磋磨。
「就這種人……都能下去手賜婚,再怎麼說薛小姐也叫他一聲姐夫,真是……」魏瀾不屑一笑。
自古凡上位者都有意抑制外戚,今上也不例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在忌憚皇后母家,忌憚晉國公府的勢力,有意逐漸削弱薛家的勢力。所以薛汀蘭必須下嫁,她不能找一個太過得力的婆家,最起碼不能嫁到一個有實權的權貴人家。
但是嫁給小門小戶和嫁給人渣是兩碼事,為了自己一己私心犧牲妻妹一輩子的幸福,皇上這事辦的不得不說太掉價。
鹹福深以為然,又小聲道:「那位這樣做,就不怕皇后心生不滿,來日同晉國公府離心……」
魏瀾淡淡道:「皇位坐穩,離心又怎麼樣?卸磨殺驢的事情,你見得還少了嗎?」
鹹福默默無言。
魏瀾倒像是料到皇帝這番作為一般,他聲音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