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魏瀾嗤笑:「也不知道真傻還是裝傻。」
魏瀾按著她在床上躺下,自己披著外袍去熄蠟燭。
他剛起身,還沒邁開步,手就被人抓住。
擰身看回去,就見寧晚心坐起身,身子探向床邊,兩手一起握住他的手,攥的死緊,很怕他離開一樣,眼神裡帶著說不出的依賴。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魏瀾心頭彷彿被什麼紮了一下,他冥冥之中有種錯覺,自己站在山巔,進退維谷,身前只有這個人。
僵持半晌,魏瀾嘆了口氣,坐回床上,「算了,好歹算個洞房花燭,燃到天亮吧。」
燭光搖曳,寧晚心心滿意足地賴在他身邊,也很睏倦,小小打了個哈欠,攥著魏瀾的衣襟閤眼。
魏瀾盯著紗幔上綴的流蘇,直到天將明時,門板被有節奏地扣響三聲,才堪堪闔眸。
第3章 舊識 寧晩心是傻,也本該死的,但現在……
魏瀾料事如神,翌日一大早,鹹慶就咋咋唬唬來尋他。
「今歲的香到了,如今各宮都等著您分配……師父我錯了。」鹹慶進門看見魏瀾正穿衣服,床榻被子還鼓起一團,不用說就知道是誰,這才想起來師父娶親了,頂著魏瀾的死魚眼原路退回門外。
他沿著小院走了兩圈,《禮訓》背了不知道多少遍,魏瀾才一邊繫腰帶一邊走過來。
「師父……欸?」鹹慶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詫異地看向魏瀾,」您剛才穿的不是這件吧?」
魏瀾聞言抬眸看他,眉宇間卷著一抹他再熟悉不過的陰沉,陰測測地說著再溫柔不過的事情,「有臉問?你不把她吵醒,她會抓著雜家衣裳不撒手?」寧晚心被聲音驚醒也不鬧人,睜著眼睛發了會兒呆,攥緊了魏瀾的袖子,重新睡了過去。
魏瀾掰了好半天,做不到在不吵醒寧晚心的前提下把袖子抽出來,萬般無奈只得把穿得差不多的衣裳重新脫了給她抱著,這才讓鹹慶多等了一會兒。
鹹慶,「……」您敢不敢心口統一說到做到一點。
「香的事兒你別管了,鹹福在那邊。近日多事,你在院子裡守著她。」魏瀾走得急,腳下不停,不忘囑咐鹹慶兩句。
至於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寧姑娘醒了非要找您怎麼辦?」鹹慶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跟師父提個醒。
魏瀾瞧也不瞧他一眼,沿著青石板路徑直朝外走。
「哄她哄不住要你做甚?她哭了你自己去慎刑司領罰。還有,記好了,」魏瀾話音停頓片刻,才道:「以後都不要再提那個字,她不是誰家的遺孤,只是雜家的對食,叫挽心。」
鹹慶明白過來師父的意思,斂眸應是。
……
鹹慶的擔心倒是多餘了。
寧晚心醒來不見魏瀾,就蜷著身子坐在榻上發呆,直到鹹慶帶著兩個宮女進來幫著她稍微梳洗整齊,她才看向這房間裡唯一一個她有印象的鹹慶,「……夫君呢?」
她眼神懵懂稚嫩,乾淨的一塵不染,鹹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師父要護住她了。
因著師父認可了這位姑娘,鹹慶對著她自然耐心不少。
「他有事情要忙,你乖乖在院子裡等他,太陽落下他就回來了。」
寧晚心能夠區分最簡單的善惡情緒,知道面前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也不鬧,抱緊了魏瀾的衣服點點頭。但是周圍的人都能瞧見她臉上的失落。
寧晩心對魏瀾的依賴讓人心驚。
鹹慶第一次見有姑娘黏著自家師父,哭笑不得。雖說師父生一副好皮囊,面無表情盯人的樣子可是能把人嚇哭。饒是有人看中他的權勢,也多是有賊心沒賊膽,更遑論這種發自內心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