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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晗道:「你和阿孃一道去吧,我明日裡頭和同僚有局。」
方凝如頭垂的更低了一些,已經快到桌子上了,問道:「你知不知道,伯母去寺廟,為的是求什麼。」
蕭亦晗低低笑出聲,頭靠的更近一些,幾乎要擦到她的額頭,「你說是去求什麼?」
「凝如,我終於要娶到你了。」
美人在側,怎能不心動。
他也不守著禮了,兩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尖,低頭啄到她的粉唇上頭。
柔軟的觸感叫他整個人都陷了進去,直吻的懷中的人兒快喘不上氣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方凝如沒了力氣似的趴在他胸膛,聽著他粗沉的呼吸,砰砰的心跳,柔柔問,「奉縣的送子娘娘廟最是靈驗,伯母是帶我去求子的。」
蕭亦晗狠狠在她腰間□□了一把,恨不得現在就將人生吞活剝,聲音愈加粗沉,「我等你給我生個兒子。」
方凝如從他懷中起身,仰起頭,仔細盯著他面上每一個神情,「若是生的是女兒呢?」
蕭亦晗睨她,「胡說,怎麼可能。」
一向知進退的方凝如又執著的問,「若生的就是女兒怎麼辦?」
蕭亦晗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那再生就是。」
方凝如道:「如果一直生的都是女兒呢?」
只一瞬間,蕭亦晗的面色沉了下來,「說什麼胡話,你怎麼會生不出兒子呢,嫡子自然會從你這個嫡妻的肚子裡生出來。」
一聲驚雷劃破夜空,黃豆粒大的急雨毫無預兆的砸下來,成為這場對話的背景板。
立秋了,秋日裡頭的雨,總是這般,毫無徵兆。
自小飽讀詩書,蕭亦晗習的是君子之道,他待人接物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
他臉色只是略沉,聲音也算不得多重。
只瞬間,又恢復了那溫潤如玉的樣子。
他後頭的話,方凝如沒太聽進去,看著他一開一闔的唇瓣,恍惚中,她腦子裡浮現的是她嫡母的樣子。
上京後宅官眷,賢惠的大媳婦子講究的是嫡庶一起教養,畢竟官海沉浮,仕途這個東西,誰都說不好,有的是那庶女的夫君後來鳳凰騰達,反過來照拂嫡出。
她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做錯了事,惹了嫡母不高興,她從來不會疾言厲色,明著告訴你。
面上依舊笑盈盈,只會無聲疏遠她,冷眼看著迎合她心思的管家暗暗降低她的份例。
到她重新得了她的歡喜,她又會不輕不重的處罰一個最低等的奴才。
自始至終,她的嫡母都是溫婉大度,高貴賢惠的那一個。
爹爹亦是慈父。
迎合她的嫡母,嫡姐,已經成了她刻進骨子裡的習慣。
腦子裡閃過剛剛鍾語芙在學院門口的模樣,她醍醐灌頂。
為什麼她第一次見鍾語芙,就覺得她身上有一種魔力,裝作聽不懂她嫡母,婆婆話裡話外的意思,頂著旁人異樣的眼光也要來跟她興辦女學。
--因為她活的是那樣恣意瀟灑。
這份灑脫,恰恰是一直依附著嫡母生存的她最缺少的。
她是那樣羨慕她的生活,出生高貴,有真正疼愛她的父母,她活的那樣恣意放縱,肆無忌憚。
方凝如轉頭,看向窗外,形容匆匆的大街上,一柄遠山勁松畫的油紙傘撐在雨霧中,雨水順著傘面淅淅瀝瀝滴下來。
傘下,一對璧人款款而來一對。
男子勁瘦有力的手穩穩握著傘柄,傘骨偏在女子頭頂,男子的半個臂膀都露在外頭,白色的雲紋繡袍沾了清透水漬。
上了多味齋的臺階,男子自然的低下頭,目光落在臺階上的裙鋸,嘴巴張開說了什麼,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