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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翹:「那咱們要不要告訴夫人?昨兒個晚間也沒吃幾口東西,小姐最大的愛好便是吃飯了,再這麼下去,怕是要鬧出病了。」
綠蘿點點頭,「也是,我一會子去說,叫夫人遣了府醫來看看。」
倆人這邊話剛落下,戚薇琳人還未進來,聲音先遠遠飄進來。
「芙兒,快拾掇一下,閔柔公主身邊的大宮女親自來接,要你去宮中給閔柔公主作伴呢。」
鍾語芙楞了一下,上一世,也沒這齣啊?
戚薇琳繞過碧玉邊鸞花鳥屏風,走到鍾語芙面前,見她愣住,於是出聲安慰,「沒事,我已經派人通知了你爹爹和小叔,應當不會有事。」
鍾語芙和戚薇琳的擔憂不同,她大概能猜出來,找自己的應該不是閔柔公主,十有八九是皇帝。
他會去救自己嗎?
鍾語芙心口澀澀的,自己昨日裡都那般說了,他連個話也不留就跑了。
他一定嫌棄自己不知羞了。
「我知道了,這就梳妝。」
戚薇琳見她面色不太好,以為她是嚇傻了,又惱又心疼,「早跟你說了,好好選了世子,侯爺從中斡旋一下,哪有今日的事,現在知道後怕了?」
她拉著鍾語芙坐到銅鏡前,拿起梳篦,親自給她梳妝。
鍾語芙見戚薇琳給自己梳的是老氣橫秋的墮馬鬢,斜插一隻花紋最簡單的笄骨簪,知她是想在容色上做點功夫,抬手抽了簪子,三千髮絲傾斜下來。
「阿孃,我自己來吧。」
她拿過戚薇琳手裡的梳篦,給自己梳了一個望雲鬢,簪了花枝螺狀步搖,藍雨點翠倒垂簪,飽滿的額頂帶了華勝,碧綠的翡翠珠子墜在眉心,輕輕一動,珠子叩擊,窸窣響動。
月白色繡牡丹抹胸累珠疊紗蘿褥,疊翠木蘭情曳地描暗紋長裙。
用羊毫筆沾了顏料,在水蔥似的指甲上點上粉白的木芙蓉,花蕊中央點上一點朱紅。
這妝容,比之上一次的宮宴更美。
明亮的珠寶和玉顏交相輝映,美艷似仙子落了凡塵。
戚薇琳十分不贊同,「你這般華麗,若是天子」
「阿孃,」鍾語芙輕輕拍她手背,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知自己在做什麼。」
逃是沒有用的。
在真正的權利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算計衡量都沒有用。
道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叫自己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天子能看上自己的是什麼?無非是這張臉。
這和看見一盤漂亮精緻的菜是一樣的道理。
想含入口中品嘗罷了。
皇帝不傻,越是逆著他的心意,自己的處境越差,越是沒有話語權。
吃不到也許會心癢難耐,但既不會影響到他去吃旁的菜,也不會影響到朝政。
不過是閒暇之餘,有那麼一點得不到的騷動罷了。
順著他的毛縷,細細籌謀,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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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高大,殿宇巍峨,一望無盡的青白玉磚。
按理,入了承天門,出了天子和宮妃,旁人皆不可用轎攆。
但鍾語芙下了馬車,入了承天門內,已經有轎攆在候著了,顯然是皇帝的手筆。
閔柔公主居住在朝霞宮,殿宇奢華無比,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熠熠光輝,地磚上鋪了柔軟的真絲地毯,几上隨意一隻插花淨瓶亦是不染一絲雜質的乳白色,剔透晶瑩。
閔柔公主親自從上首下來,扶著鍾語芙的胳膊,免了她的禮,笑盈盈將她引到塌上坐下,「鍾姑娘別客氣,上次在筵席上,本公主一見你便覺著投緣,這宮裡太過無趣,這才想著邀你一道來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