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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以驍腳頓了一下,「本候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看過了,」方凝如說:「裡面不過是一些衣物,姐姐已經死了,你讓她安息吧。」
「姐姐的骨灰到底在哪?」
韓以驍冷淡道:「這件事不必你操心。」
有瓷器落地的碎裂聲,方凝如回頭這才看見,前方,戚薇琳面色清白,盯著韓以驍,鍾語桐手扶著她左邊的胳膊,右邊,是趙媛可。
鍾語桐跑到韓以驍面前,「你把我阿姐藏哪了?你已經害死她了,你還要害的她不能安息嗎?」她見韓以驍不為所動,捶打他,「你把我阿姐還給我,把我阿姐還給我啊。」
韓以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捶打自己的女孩,和鍾語芙好像啊。
因為生氣,漂亮的小腮幫子鼓著,透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罵著他,眼眶子被淚水撐滿,穿成線滾在地上。
這潑辣樣子,就像當年一嫁給他的鐘語芙,總是揚著下巴,兇巴巴的喊,「韓以驍,你少管我的事。」
真奇怪啊。
起初那兩年,倆人就像一對冤家,一見面就吵架,他看不慣她那刁蠻的樣子,開口就能和她嗆起來。
後來,他們終於有了肌膚之親,她規矩刻版,叫她侯爺,一口一個妾身。
這三年,他想起來最多的,不是他們床笫之間的旖旎,也不是她恭順柔弱的樣子,而是她張牙舞爪,笑的囂張跋扈的樣子。
那樣的鐘語芙,他好想好想。
他要想瘋了。
他盯著哭成淚人,恨不得殺了她的鐘語桐說:「你姐姐殺了本候的孩子,這帳,你替她還吧。」
鍾語桐瞳孔放大,手僵在半空。
一同嚇傻了的,還有戚薇琳,趙媛可,方凝如。
她們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
戚薇琳反應過來,走過去將鍾語桐護在身後,「姑爺,語桐的婚事,三年前就定下了,姑爺醉了,還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已經折了一個女兒了。」
「賀家是吧,」韓以驍微微弓腰,行了晚輩禮,「岳母,退了便是,本候會請賜婚的聖旨送到府上。」
戚薇琳面色刷的白了,鍾東霖去了江南辦鹽稅,最起碼得半年才能再回來。
她慌了,顧不上長輩的面子,便要屈膝跪下去求他,賀家這門婚事來之不易,不能在這個時候損了鍾語桐的閨譽。
韓以驍扶住她手腕,抬上去,「岳母三思,本候是你的女婿,是晚輩,受不得這等大禮,本候會安排好一切,您只管安心。」
他說完,也不糾纏,轉身便走,戚薇琳正要說話,方凝如過來拽住她胳膊,搖頭,「伯母別急,我來想法辦。」
戚薇琳眼裡都是淚花,「真有辦法嗎?」
方凝如點頭,「我有。」
鍾語桐已經嚇傻了,臉上還掛著淚珠子,身子發顫。
方凝如將她顫斗的手放在掌心輕拍,「四姑娘放心,我跟你保證,不會有事。」
鍾語桐想了想,「凝如姐姐,你別為難自己,他那人霸道,若是實在不行,我就一根繩子上了吊去,有本事叫他娶我的屍首去吧。」
戚薇琳捂上她嘴巴,眼眶紅了,「你說這種話,是不是想把阿孃也給逼死。」
鍾語桐唇瓣咬的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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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闃然無聲。
燭火朦朧,錦繡嵌琺瑯折屏後面,煙青色紗帳隱約勾勒出一個窈窕的身姿。
韓以驍的瞳孔猛的鎖住,不敢眨眼,緊緊盯著那香檳色香雲紗上面的芙蓉花,餌璫上鴿子蛋大的明亮珍珠。
「是你嗎,芙兒?」韓以驍嗓子發顫,不敢靠近,怕是一場夢,「是你回來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