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對簿公堂(第1/2 頁)
鳴冤鼓那特有的沉悶鼓聲傳響了三里長街,不僅驚醒了沉睡中的百姓,也把後衙里正摟著美妾熟睡香甜的章炎給驚坐起。
手搭在榻邊,章炎還有點發懵,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過這鳴冤鼓響,迷迷糊糊中一時間竟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要不是門外的小廝報了信,章炎估計還得納悶一陣子。
“想我洪州百姓安居、商賈樂業,百業興旺,鄰里和睦,哪來的冤屈要伸?”
穿衣戴帽的功夫,這章炎都不忘自己捧自己兩句,但是出了門的臉色卻是不甚好看。
他困啊。
如果不是這鳴冤鼓響,他本可以睡到自然醒的,然後便是一天滿滿登登的行程安排,聽曲看戲、吟詩作賦,末了再呼朋喚友推杯換盞,一日便也就過去了。
反正這洪州城內的大事小情都有都督府呢,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可現在不行了,鳴冤鼓一響,他這個當地的父母官怎麼都得露面處理一下,該走的過場終歸是要走的。
“鳴冤者何人。”
後衙離著公堂距離不短,路上的功夫這章炎就問起自己的師爺範駿,後者拿捏狀詞看得飛快,嘴裡便組織起了語言。
“鳴冤者曹德貴,一同的還有幾名咱洪州當地的商人,壯告永勝商號掌櫃駱永勝,罪名是,行騙。”
正走著的章炎頓住腳步,眉頭微微一皺,他平素裡最怕處理的公務就是這商人之間的破爛事。
自古行商多奸狡之徒,彼此具為口吐蓮花者,他章炎的水平有限,最難當堂審斷。
“這曹德貴我倒是相熟,他親家是在刑曹掌房對吧。”章炎不問案由先探根腳:“那這駱永勝呢,什麼家世背景啊。”
範駿頓悟,嘿嘿一笑:“據其自述,是打定州南下而來,裝的是根腳頗深,不過據曹德貴講,估摸著是扯著虎皮當大旗,假把式。
昨晚上,曹德貴的兒子曹顯就差人把他拿下,現在就關在北監囚室內。”
“都還沒過堂,誰準的他拿人。”
章炎有些不開心,但隨後有恍然:“這駱永勝沒有功名在身?”
“沒有。”
原來是一介白身的黔首啊。
這一下章炎心裡便徹底踏實下來,案子該如何審斷在這一刻就有了計較,不過面上不顯,唸叨了一句:“那就過堂,本官秉公辦理。”
兩人一路穿廊過戶走進公堂,還沒等章炎坐定,堂外一名衙役便急慌慌跑了進來,如此德行讓章炎很是不滿的大皺眉頭。
“張皇失措成何體統。”
這衙役捱了訓斥多少收斂一點,但語氣依舊焦急。
“稟堂尊,團練使侯將軍來了。”
剛還老神在在喝斥衙役的章炎這一刻也懵了。
侯秉忠那傢伙來幹嘛?
大宋朝向來文貴武輕,而且朝廷一直對武官防範甚深,因此武官是不敢也不會插手文官政務的。
“快請。”
雖不明就裡,不過面子上的禮節還是應該有的。
“末將侯秉忠,見過堂尊。”
這侯秉忠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身高被闊,不過穿的不是甲冑而是武將官袍,這讓章炎心裡就踏實了不少,他就怕這侯秉忠是來鬧事的。
“哈哈,侯將軍太客氣了,快請就坐,快請就坐。”
章炎起身回禮,同時伸手虛引,招呼著侯秉忠,熟料後者卻嘆了口氣。
“唉,末將此來乃是將家侄送衙的,無顏落座啊。”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讓章炎微微一怔,笑道:“侯將軍說的這是哪裡話,令侄不是一直在家苦讀聖賢,是我洪州有名的才子英俊,明年更要赴京科考,何來的送衙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