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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是餓了。但要當著徐仲九的面給孩子餵奶，明芝莫名覺出羞澀。她繃著一張臉，&ldo;不用，一會我叫你們。&rdo;

天沒全亮，只透著曙光，明芝聽到外頭壓著的話語聲和笑聲。

一刻鐘後，徐仲九拎著食盒，試試探探進了房。房裡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床上只有小東西，明芝已經起來，衣著整齊坐在梳妝檯前。

&ldo;你……不要你的腰了！&rdo;徐仲九聽人說過，產婦得躺，不然落下月子病，以後動不動腰痠背痛。明芝並不理會，&ldo;有什麼吃的？&rdo;徐仲九把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一大碗雞湯，裡面下了把碧綠的小青菜，還有一碗紅糖雞蛋，是標準的產婦伙食。

明芝眼皮乾巴巴地發澀，連張嘴都覺得累。她也不是很餓，可不知哪來的精神氣，支撐著吃掉雞蛋和青菜，湯卻沒喝。怕奶水來得太急太多，路上不好走。

一頓飽餐後，她看向床那邊的父女倆。

徐仲九不敢抱那團軟乎乎的小東西，彎著腰湊在床邊有滋有味地打量她。剛出生的小嬰兒，稍稍嘗了點母辱就飽了，閉著眼鼓著小嘴。

&ldo;我說，她怎麼像在運氣？&rdo;徐仲九疑惑地問，難道女兒天生是個練家子，出生就懂得憋勁？明芝是見過靈芝小時候樣子的，忍住笑開啟蠟燭包解開尿布。徐仲九見到&ldo;黃金萬兩&rdo;，不由倒退三步，隨即回過神，這會可是該他幹活的時候，趕緊湊溫水拿毛巾。

等把小東西洗得乾乾淨淨，又學西洋做法噴上一層慡身粉弄得香噴噴的，徐仲九把女兒抱在懷裡認真端詳，得出和醫生同樣的結論，&ldo;長得像我，瞧這眉毛鼻子嘴巴。&rdo;他抬頭對明芝微微笑，&ldo;辛苦你了。&rdo;

話聲未歇，懷中的小東西揮動的手，無意中碰到徐仲九的胳膊，這一碰就是抱住不放。他聲音立馬變了，平白抬高八度透著喜氣，&ldo;她認得我！她認得我的聲音。&rdo;隔著肚皮，他跟女兒說過的話可多了。

明芝又好氣又好笑，&ldo;小聲點，別嚇著孩子。&rdo;她這會吃飽了，空落落的異樣感也沒了，在房裡來回走了兩圈，對計劃又多了幾分信心。沒了肚子裡的負累，什麼不能幹？

&ldo;寶生呢？&rdo;她問。

徐仲九小心翼翼握住女兒的小手。太小了，薄薄的，但連指甲都有，&ldo;安排去了。&rdo;

明芝把計劃在心裡又過一遍。突然覺出腰裡發軟，腿上也沒力氣，她並不吭聲，靠床半躺下，&ldo;我睡一會。&rdo;夏時天亮得早，徐仲九抱著女兒坐在窗邊，一大一小靜悄悄的，一同補了個覺。

直到瘋狂的汽車鳴號聲遠遠傳進來，然後是啪噠、啪噠高跟鞋在樓梯敲出的腳步聲，一路向上，停在門口。

門咣的被推開了。

&ldo;季明芝！還我兒子！&rdo;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祝銘文早上十點多得到的訊息，底下人知道他恨著徐仲九，所以不敢放鬆對季公館的監視，一有風吹糙動，冒著被打的風險打擾老闆的好覺。

&ldo;兩輛車，一輛坐著夫妻倆，還有個中年男人，大約是醫生。另一輛坐著馬太太和季明芝那兩個手下。&rdo;見祝銘文眉頭一皺，底下人趕緊加快語速，&ldo;馬太太是季明芝的姨娘，離開季家嫁給馬老二。馬家開廠，原先還有貨倉碼頭，現下都交出來了。&rdo;

祝銘文起床後剛抽過兩個泡，全身心正在放鬆的時候，聞言笑道，&ldo;什麼玩意，小娘養的。&rdo;底下人陪著笑了兩聲，嘁嘁地往下說，&ldo;昨天打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