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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的結論是，德卡洛斯其實就是科爾。我們得出這個結論基於以下三點：其一，他持有科爾的鋼筆;其二，一旦去掉假牙、假髮、眼鏡和鬍子，他外貌酷似三個月前拜訪這間辦公室的那個人;其三，也是最關鍵的‐‐兩人筆跡完全一樣，這個不容爭辯的事實。&rdo;

&ldo;你們真的需要我呆在這兒嗎?&rdo;德卡洛斯喃喃地問道，&ldo;我還是‐‐&rdo;

&ldo;再來一杯吧，德卡洛斯先生?&rdo;奎因先生看了他一眼問，而德卡洛斯則飛快地又把手伸向酒瓶，&ldo;現在說說第一點，那支鋼筆，當時看來是三點中最無足輕重的一點……現在卻成為最重要的或最基礎的一點。然而漏洞就恰恰是出在這裡。&rdo;

&ldo;什麼漏洞?&rdo;博大聲問道。

&ldo;嗨，鋼筆帽上面那些獨特的痕跡只能是牙咬的。你當然看出這一點了，博?那些弧形凹痕?那些印在硬橡膠製品上的深深的凹痕，很顯然這些痕跡是由一個習慣於咬他的鋼筆的人留在筆帽上的。&rdo;

&ldo;怎麼，當然了，&rdo;博說，&ldo;那又怎樣?&rdo;

&ldo;那天在我們辦公室使用這支筆的人被我們假定為筆的主人，而這支筆的主人又毫無疑問地有咬筆的習慣。然而，那天使用這支鋼筆的人，那個自稱是卡德摩斯&iddot;科爾的人，嘴裡卻連一顆牙都沒有!

&ldo;這就是漏洞。我問過我自己，不只一次，而是幾十次，最終我卻以忽略這個問題而收場：一個沒有牙的人怎麼能在鋼筆帽上留下牙印呢?&rdo;

安格斯船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看到了德卡洛斯的臉色之後，他突然把杯子讓給了這禿頂。德卡洛斯接過來，帶得某種絕望的神色一飲而盡，而船長那冰冷的目光則變得更加冰冷。

&ldo;但德卡洛斯是戴假牙的呀，&rdo;博抗議道，&ldo;難道那些痕跡就不能是假牙留下的嗎?假牙也像真牙一樣能咬啊。&rdo;

&ldo;事實上，&rdo;奎因先生反駁說，&ldo;它們不可能是假牙留下的‐‐至少不可能是德卡洛斯先生的假牙留下的。&rdo;

&ldo;為什麼不可能?&rdo;

&ldo;先跳過它。讓我們考察一下，或者不如說重新考察一下第二點：我們把德卡洛斯確認為科爾是基於容貌和體格的相似。&rdo;

&ldo;但是我們弄錯了。船長已經證實德卡洛斯就是德卡洛斯，不是科爾。&rdo;

&ldo;沒錯，&rdo;船長點著頭說，&ldo;他的確是德卡洛斯。&rdo;

&ldo;我是德卡洛斯。&rdo;德卡洛斯挑釁似地說，瞪著眼往四下裡看。

&ldo;你是德卡洛斯，&rdo;奎因先生語氣柔和地說，&ldo;千真萬確。但是同樣毫無疑問，三個月前拜訪我們的那個人看上去與你一模一樣。所以，我要更改我們以前的結論。原來我們說，因為那天來的是科爾，又因為你長得與科爾一模一樣，所以你肯定就是科爾。而現在我要說，因為你是德卡洛斯，又因為三個月前來拜訪我們的人長得與你一模一樣，因此，三個月前拜訪我們的那個人就是德卡洛斯!&rdo;

&ldo;你是說，&rdo;安格斯船長用洪亮的低音說，&ldo;德卡洛斯三個月前來到這兒，而且還冒充是科爾先生?&rdo;

&ldo;完全正確。&rdo;

&ldo;我真該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