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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匪才要說話,耳朵一動,往屋外看去,半敞的門外有道灰影正在漸漸靠近。柳卅似也察覺到了這點動靜,抬頭看了眼,就又低下頭拿起根乾草去戳容匪扔在地上的那堆糖。
不多時,那灰影風風火火進來了,來人個子高大,穿了件大氅,一張土灰色的臉上兩道濃眉毛,嘴巴的形狀和柳卅長得有些像,只是唇色偏深,下唇偏薄。他看到容匪,就朝他伸出了手,凶神惡煞道:「錢呢,拿來!」
容匪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錢,反問道:「什麼錢?」
大漢啐了口,上來就要揪容匪衣領。容匪畢竟是個練家子,哪會讓他得了手,敏捷地向邊上閃開,大漢第一下抓了個空,瞪了容匪一眼,皺起眉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柳卅跟前,一句話都沒說話,右腳那隻沾滿泥水的皮靴就踩到了柳卅肩上。柳卅沒有反抗,被他踢到地上,大漢高聲罵道:「小雜種,打算和老子賴帳?怎麼著,外頭找了個人要教訓我和老二?聽說過趙國強趙局嗎?老子現在的拜把兄弟,分分鐘收了你們這群黑社會的皮!」
容匪無聲地看著,柳卅始終沒回嘴,蜷著身子躺在地上,手裡還在玩那堆糖,任憑大漢對他拳打腳踢。
容匪本就看這大漢的長相不順眼,聽到他罵人的聲音這麼難聽,打得這麼難看,更不痛快了,眼瞅著他要揮拳揍柳卅的臉,舉起了雨傘,嗖地伸長過去,用傘柄開啟了大漢的手,問道:「敢問一句,您是柳卅的什麼人?」
這一下打得用力,大漢握住手背慘叫了聲,弓著背,勾起脖子,眼珠轉轉,看著容匪道:「誰是柳卅?」
容匪沖地上努努下巴,大漢呸了口:「小雜種!我說怎麼能掙了大錢呢,原來是認到爹了!咱是他大舅!」
容匪心下不快,拿傘抽他嘴巴,大漢跳腳,嘴才張開要罵,容匪又是兩下,他將傘夾在胳膊下面,人越走越近,到了離大漢三步之遙的地方,用傘將那大漢的臉壓在了牆上。大漢滿眼憤懣,卻無處發洩,被容匪死死制住,只能聽他說道:「他的名字我取的,我可不是他爹,他的錢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掙的。你是他大舅是吧?你說他是小雜種?」
大漢用力扯動下巴,容匪收起了傘,在空中揮了下,撐在地上,一拱手,沖大漢笑道:「那還見過老雜種了,小弟這廂失禮了。」
「你……!」這字才出了口,大漢瞥到容匪手裡的傘就立馬頓住了,靠在牆角,吞了口口水,眼神遊移著說道,「這小子欠了咱一千塊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不是來替他還錢的,靠邊站著!」
他說得很有底氣,人卻不敢看容匪,容匪疑道:「一千塊?這數怎麼來的?」
「他媽死了,買棺材下葬哭喪不都得花錢?」
柳卅這時慢悠悠地開了腔,說道:「你把媽留下來的東西給我……」
大漢作勢又要揍他,容匪輕咳了聲,拄拄雨傘,大漢不甘心地垂下了手,側過身去站著,嘴上兇道:「你媽沒嫁人就生了你個小雜種,她的東西就都是孃家的東西!」
容匪插話說:「我給你理理你說的話啊,你說她媽沒嫁人,所以她的東西就都是孃家的對吧,那柳卅是他媽沒嫁人生出來的,按照你的意思,他也是她孃家的人了,孃家的人要孃家的東西,這有什麼不對的?又不是給外人。」
大漢一揮手,轉過來瞪大了眼睛道:「管你這麼多!你們不想給錢,把我打死在這裡我也不怕,老二就去報警!找警察把你們辦了!把你們跟著的黑老大都辦了!」
他這視死如歸的氣勢倒和柳卅如出一轍,容匪笑笑,問道:「那我要是買他媽留下的東西,你賣嗎?」
柳卅這下坐了起來,喊道:「不行!那本來就是我媽的東西!怎麼成了買賣!」
這時候他還講起情義倫理來了,容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