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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未發。在他們交談正酣時,看似不經意地回頭,向茶攤望了過去,然後,眼神一凝,再也無法移動。
從走近茶攤,看清青姑之後,封長清就一直感到驚奇不解。無論怎麼看,那都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可是她一呼一吸之間,間隔極長,倒似有極為深厚的內力。他一直小心地注意青姑的舉動,尤其認真觀察她的雙手,雖然那手上因為做過太多重活而滿布厚繭,卻無論如何看不出練過功的跡象。
他身負皇帝安危,自是不敢懈怠,只得暗扶劍柄,立在燕凜之後,只要稍有不對,即刻便能出手。此時雖隨著燕凜一齊回城,心中想起青姑那奇異的呼吸節奏,倒底不能放心,情不自禁,便迴轉身去,想要多看一眼那奇怪的攤主,卻萬萬想不到,這一眼入目,看到的竟是多時不見的容謙。
二人目光一觸,彼此都是微震。
眼看著封長清眼中綻放的狂喜,容謙的眼神卻是微微一凝,然後,唇邊綻開一縷笑意,對著封長清搖了搖頭。
封長清微微皺眉,眼中流露求懇之色。
容謙卻依然微笑,徐徐搖頭,神色說不出地堅定。
封長清同他對視只短短一瞬,眼中的終於流露釋然之色,他儘量自然地轉回身,不著痕跡地跟隨著燕凜和史靖園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燕凜皺著眉頭,雖然談的是婚姻之事,臉上卻不見喜色,神色倒有些悲愴,似是為著生命中某些永遠逝去且不能追回之事,感到痛楚。
而史靖園也是滿臉憂色,注意著燕凜的喜怒。
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慮情緒中,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封長清轉頭,震動,回眸的一系列動作。
封長清也是心中坦然,倒沒有絲毫抱歉的感覺。他固然希望容謙可以現身,但即然容謙不願意,他也不欲強逼。在他心中容相對他屢有大恩,豈能相強,更何況,容相之能,高深莫測,他即不願現身,若強行點穿,只怕他隨時都會抽身離去,從此無蹤可覓。如今他即徘徊京郊不肯遠離,想必是不能放心皇上,依然要就近守護,即然如此,何不就這樣一切如舊,以後有空,再偷偷前來相訪。相信容相即在京師之側,便是國家有什麼紛亂,陛下有什麼災劫,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有了這種想法,欺瞞君上他自然是欺瞞得心安理得,絕無半點心虛情怯。
容謙站在原地,看著燕凜毫不知情地向前走去,遠方高大宏偉的皇城,襯著藍天白雲,在這無限青山之間,倒也遙遠美麗得如同一幅畫。
身旁卻是熱熱鬧鬧說說笑笑,真正的凡塵人煙,俗世風華。他轉眸,看著青姑忙前忙後,時不時抬頭衝他一笑。額上帶著汗水,臉上全是滿足。
遠去的是他的昨天,身畔的是他的今天,什麼該放下,什麼應珍惜,難道,他竟會不能分辯?
他抬頭,看著浩浩長天,笑了一笑,然後轉身,向前走去,在前方,有著他的家,他和青姑那並不大,卻很溫馨,並不奢華,卻很自在的家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燕凜漫步前行,神思悠悠,輕輕地問:“靖園,聽說,樂昌公主才剛滿十三歲,對嗎?”
“是。”
他點點頭:“她到京城時,我若忙於朝政,記得提醒我拔出時間去探望她。她畢竟還那麼小,就拋父別母,遠離故國,來嫁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想來,心裡也不好過。”
他的眼神,鬱郁傷懷,不象是少年所能擁有:“所謂王子公主,在國家命運之前,也不過如此,我和她,其實並無分別。”
史靖園低下頭,小聲地應:“是。”不知為什麼,心中一陣悲涼。與他一起長大的皇上,什麼時候,已經可以這般體貼地為人著想。那樣飛揚的少年時光,卻偏生如此地心細如塵,為什麼,他卻只覺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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