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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眼尾眉梢都藏著笑。
寥寥數語,字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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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狗:今天又是充當背景板的一天呢,好開心呦(微笑jpg)
飯菜端下去又熱了一回,祁晝明才珊珊來遲。
他今日難得沒像往日那般穿一身黑,而是著一身玉色銀絲暗紋長袍,腰間錦帶飾以白珠,墨髮高束。
這番模樣活像哪個世家大族養尊處優的公子,矜貴而清雋,與平日裡那個氣勢凜然的煞神迥然不同。
容因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第一次見時她便覺得祁晝明這張臉生得好看,可後來被他連番嚇了幾次,便再也提不起欣賞的念頭,甚至一度視其為洪水猛獸。
可今日興許是著實被驚豔了一番,此刻見著他竟也不像往日那般忐忑。
大約是因為祁太夫人壽辰的緣故,祁晝明難得沒冷著一張臉。
他唇角帶笑,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不等屋裡一眾人說話,便當先道:“孫兒來遲,請祖母責罰。”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約二尺高,四四方方的鏤空木雕錦盒,遞到祁太夫人手中:“孫兒祝您老人家平安康泰,福壽延年。”
祁太夫人聞言,還未同他說什麼,卻是先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容因。
片刻後,那錦盒開啟,裡頭靜靜躺著一座通體鎏金的舍利塔,塔中供奉的那枚舍利色如琉璃,瑩潤透亮。
祁太夫人對著這座舍利塔仔細端詳了一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半嗔半笑道:“你這臭小子,這次也算是有心了。”
祁晝明卻毫不客氣地順杆往上爬:“祖母,瞧您說的,孫兒先前送您的那些生辰禮,哪個不用心?”
祁太夫人睨他一眼,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忽然念頭一轉,轉眸看向秋嬤嬤,指著祁晝明笑道:“你瞧瞧,不愧是夫妻倆,連這說話做事都像得很。方才阿因這孩子進來,也是學這臭小子一般先告罪,又拿了東西來哄我呢。”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啊,人家阿因可沒他這麼不要臉,你說是不是?”
秋嬤嬤也笑起來:“您說說大人也就罷了,可別把老奴也扯下了水,萬一惹惱了大人,回頭罰了老奴的月錢,那老奴豈不是平白受了您牽連。不過說來也是,大人,您與夫人莫不是提前商量好了,就吃準了老太太受用這一套?”
祁晝明微怔,轉眸看向容因,見她坐在那裡,似有些尷尬。
一轉眼,他又掛起平日裡那種漫不經心的笑來,狹長的眼尾像鉤子一般,一看就慣會蠱惑人:“怎的,夫人沒同祖母提起過嗎?我與夫人一向心有靈犀,平日裡無需多話便能明白對方心思。”
“你說是不是,夫人?”他拖長了腔調,話裡促狹的意味十分明顯。
容因看他一眼,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權當她方才眼瞎。
這人即便穿成這麼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骨子裡也還是蔫壞的。
她十分勉強地扯出一抹笑,附和道:“是。”
瞥一眼容因臉上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祁晝明唇角微勾,漂亮的桃花眼裡映出瀲灩的光。
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幾分。
她雖不經嚇,但偶爾逗一逗,倒也有趣兒。
“行了,你們小兩口就別在我這兒眉來眼去了”,祁太夫人朝秋嬤嬤伸出手,被她攙著站起身來,“有什麼話啊,自個兒晚上回房說去。走,時辰也不早了,開飯吧。”
說罷,她一手搭著秋嬤嬤,一手牽起從方才祁晝明進來開始就一直靜坐在一旁,不知在思索些什麼的祁承懿,朝外間走去。
這是容因第二次同祁家所有人一道坐在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