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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這得躺著休息休息!”女人本來的目的就是想留下來,這會讓見計謀得逞,她也不嚎了,抽抽噎噎的收起了眼淚。一半是真疼,一半是裝慘,呻吟著道:“嵐子啊,你小心扶著我啊……我這腰喲……”
說罷,女人便撐著張嵐的手,一瘸一拐的往旁邊的屋子去了。
看女人走遠了,萊斯洛特總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原來那個女人竟然就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他這個身體的奶奶,葛男。
回想了下剛才裝模作樣哭的悽悽慘慘的女人,萊斯洛特忍不住冷笑一聲,果然是如傳聞中的一樣,青雲鎮上第一大潑婦啊。
萊斯洛特雖然人在家裡不常出去,但卻不是閉塞而聽的。先前躺著的時候就經常有人來看他,那些大人跟他個小孩兒面前說話也不避諱,時常東一句可憐,西一句命苦的,聽的多了,整理了下前後說辭,他也對這個家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萊斯洛特先前還曾疑問過,在他的印象裡這個時代最是承宗親觀念,對名字之類看重的很,大多是跟著族譜走定名與字的。可為什麼文家是個書香世家,父母卻每次看到他都是兒子,兒子的叫,作為文家唯一一個孫子輩的自己,卻連個大名都沒有。
後來在知道了葛男這個人的存,以及她的行事作為之後之後,他總算懂了,原來不是隻沒有大名,沒有抓周祭祀入族譜的他,現在的身份甚至連文家的子孫也算不上。
而這一切也不是因為別的,正是拜那位哭的聲淚俱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葛男,葛老太太所賜。
第七章
其實,葛男並不是萊斯洛特這具身體的親奶奶。
文國安,也就是這他現在的父親,並不是現在這位正在哭嚎的潑婦所生,而是文家爺爺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孩子。
文家爺爺與奶奶原本是門當戶對,從小一起長的青梅竹馬,定了娃娃親的兩人剛到年紀就結婚了,當年也可以說的上是情投意合,感情甚篤。只是好景不長,文奶奶從懷了文國安開始,身體便越來越差,那時候醫療水品落後,文家也只能請了老中醫來調養,只求能安安穩穩的將孩子生下。
可天不遂人願,文奶奶原本身體就弱了,快要臨盆時還受了寒,結果早產。
那時候還都是穩婆接產,沒有絲毫醫療知識的穩婆只知道怎麼將孩子接生下來,但看到文奶奶生產後力竭暈倒,卻是束手無策了,只能按著老中醫的方子給餵了湯藥,用參湯吊著。
等後來發現文奶奶面色越來越不好,家裡人急急忙忙將她送到了醫院之後,才發現已經遲了。拼勁全力生下孩子,尚未看過自己兒子一眼的文家奶奶就這麼撒手人寰,留下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文家爺爺是情深,文奶奶過世幾年之後一直是他單獨撫養、教育兒子長大,一直沒有續娶,直到幾年後那場浩劫來臨。
要說文家,書香世家,即使是續絃娶妻,也應該是娶個小家碧玉,文文靜靜的的閨秀才是。可是當年那場十年浩劫來的又急又怪,真的是讓人毫無準備。
由於家族裡往上幾輩都是讀書的,還有曾經出國留學深造過的,所以文家首當其衝成了鎮上第一個被批鬥的家族。
文爺爺起初還是很有氣節的,當時還是鎮上學校的校長他,因為不肯承認錯誤,所以就被自己曾經教導過的學生壓著到大街上,帶著鐐銬遊街,胸前還掛著大牌子,上書“三|反|分|子”。
可當時社會混亂,氣節除了讓自己吃更多的苦又有何用。不肯認錯的文爺爺天天被拉著批鬥遊街,家裡更是每天有人扔爛菜葉子。撐了好些日子,直到有一天當幾個帶著紅袖章的青年拉著餓了好幾天的文國安到廣場上要公開批鬥的時候,文爺爺終於撐不住了。
為了保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