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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顏俞想了想,提了個自己覺得不那麼過分的要求,「叫我的字?」
徐謙不解,只是笑:「俞兒在想什麼?」
顏俞搖搖頭,就像以前他們意見不合時那樣,連解釋都懶得做:「沒事。」
第二年的早春,桃花剛開,徐謙便將後院中的人都遣開,與顏俞幕天席地,完成了顏俞年少時嚮往已久的夢想。
徐謙脫了外袍鋪在地上,草地太涼,他怕顏俞受不住。顏俞盤腿坐下,問:「那時不肯,如今怎麼肯了?」
「那時是顧慮甚多的徐謙,如今是你的兄長。」徐謙溫柔地注視著他的雙眸,就是這一雙眼睛,不少人曾斷定他非池中之物,後來他確實翻雲覆雨,也是這一雙眼睛,眼角雖無意,卻不知勾去多少人的心,徐謙那顆心,他一笑便拿走了,至今也沒有還回來。
顏俞幾乎要在那樣的深情裡融化了,過去因為種種緣故,他們很少能像如今這般毫無顧忌地對視著,不管時間流逝,無論周遭環境,顏俞喜歡看他,光明正大地看,偷偷摸摸地看,他一看,便要疑惑,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的人,疑惑完了,心中的幸福與滿足便溢位來,老天爺待他太好,大手一揮就把這世上無雙的翩翩公子賞了他。
顏俞湊上去,輕啄徐謙的唇,他的唇濕潤冰涼,柔軟甘甜,他們離得那樣近,顏俞抬眼時甚至分不清他看到的是誰的眼睫,他真想,化作水,化作風,融進徐謙的身體裡去。
徐謙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的吻,舌頭溫柔地撫過他的齒尖,細細勾勒著他口腔內的輪廓,顏俞身體逐漸熱了起來,徐謙感應著他的變化,就著這個綿長的吻脫掉了他的外衣。
「唔——」顏俞喘不過氣了,徐謙只得放開他,兩人雙唇通紅,成了這桃林裡異樣的花朵。顏俞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與徐謙肌膚相親了,停下時身體頗有些尷尬。
「是兄長,俞兒不必擔憂。」
顏俞點頭,伸出手去解開了徐謙的衣帶,他們一層一層,輕緩地脫下了彼此的衣服,鄭重得像某種不可儉省的儀式。
徐謙扶著顏俞躺下,頭頂處落下一片花瓣,沾著清涼的露水,他們交換著彼此的體溫,感受著彼此身體的變化,在青草桃花香氣中由生澀變為熟稔。
這是他們曾經最熟悉的對方,顏俞的頭髮披散在青草地上,徐謙緊緊抱著他,即使知道一用力就要折斷他的腰肢仍不願放手。他們曾彼此相愛,相互廝殺,互為怨恨,最終在這個春天裡以最原始的方式握手言和。
「俞兒,俞兒。」
「兄長。」顏俞回應他,他們失去彼此太久了,久得忘記了抱著對方的感覺,直至今日,這種充實的感覺終於回到了他們生命裡。
這一年仲夏,馮凌在永豐成親,秦正武把秦蕭玉許給了他,至此,馮凌風頭無兩,他是整個大晉的相,是太子的老師,還是公主的丈夫。
徐謙一行人慢悠悠地駕著車去參加馮凌的婚禮,魏淵笑說:「還挺像我們那年遊學的時候,只可惜,老師已不在了。」
這三個人裡頭,大概只有魏淵能毫不愧疚地提起齊方瑾,他是唯一一個能坦蕩蕩地說沒有對不起老師的人,故而這話一出口,馬車便奇異地沉默了。
魏淵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不合適,便笑著換了個話題:「那會俞兒一鬧脾氣,兄長就緊張得要死,變著法兒逗俞兒開心呢!」
徐謙輕笑:「兄長愚笨,從來也哄不好俞兒。過去和現在都是。」
顏俞扭開頭:「我又不是小孩了,不要你哄!」
幾人一路上又是看風景又是回憶少年時光的,提前兩個多月出發都差點趕不及,馮凌還以為他們路上出了事,要派人去找呢!
婚禮當天,幾乎整個永豐都是喜慶的,秦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