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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一起出去吃飯。
李桔點了點桌上的三明治,高琇佩服地嘆了口氣,先走了。
辦公室空下來,安安靜靜。
過會清潔阿姨推著小車進來,到她這邊的時候李桔起身騰位置,誰知道阿姨忽然左右看了看,從罩衣裡拿出一個檔案塞進她手裡,然後說:「阿姨支援你們。」
說完,她推著小車就走了。
李桔看著她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目光隨後就落到手裡檔案,忽然怔住。
研究院訂了不少國外雜誌,每月都會收到一摞印有外文的檔案。
這些東西當然不需要她去拿,到手的都是已經拆封的雜誌。
現在,有一封從國外寄來的檔案,安靜待在她手裡。
李桔眸子發顫,水珠搖曳。
她吸了口氣,拉著凳子坐下,按著桌沿將自己拉到桌前,拿小刀的動作遲緩、僵硬、發顫。
鋒利的刀片劃開檔案,似乎把她呼吸都劃漏了,一張薄紙被她拉出來,呼吸像被戳破的氣球呲呲混亂起來。
是一張畫。
用鉛筆畫著的一個女人。
一間狹窄逼仄的房間,女人披著凌亂的頭髮坐在擁擠的小凳上,低頭在吃東西。
這是一張斜後方視角的畫,佔據大半的只有女人纖瘦、動人的背影,側臉只有半邊,寥寥幾筆,卻讓人覺得畫這畫的人一定是坐在後方認真的端視了很久。
畫裡有寂寞靜悄悄蔓延。
看得人視線靜靜流動,不曾打擾那個略顯倉皇,低頭吃飯的女人。
女人背影透著幾分迷離的慘澹,後脖頸處有點點斑駁的紅印,是這張黑白鉛筆畫紙上唯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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