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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看到,那胡人也很年輕,手中還捏著紅色的小袋,似是女子送他的,讓他臨死都還不忘。
為什麼會這樣?同樣都是有妻兒父老,如果開放邊關貿易,如果對待胡人的策略再懷柔一些,多加安撫,恩威並施,是不是就不會讓這麼多年輕的兒郎埋骨邊疆?
無力感忽然擁上了心頭。裴陵覺得白日裡殺敵的豪氣變成了一股悲傷,他站在無數死屍中,覺得眼前模糊一片。
「二少爺,二少爺。」遠處,裴勇、裴義喊著像裴陵跑來。
在裴陵軍隊和李振中軍隊會合殲敵之後,這兩人就奉命去找李振中所在的營帳,並請示戰後事宜。李振中命令他們把裴陵找來,他們在營房那邊尋不見,便問了幾個兵士,結果都說裴陵在戰場上。
「如果不打仗該有多好。他們都這麼年輕,肯定都有妻兒在後方等著他們回家。」裴陵緩緩回頭,眼底有著淡淡哀傷。
「二少爺,您還管這些幹什麼,將軍找您呢。」裴勇沒有注意裴陵的表情,他踢開擋住自己去路的屍體,跟裴義一起拉著裴陵去見李振中。
營帳中,李振中滿面春風跟幾個手下聊天,見裴陵進門,便很和藹地招手,讓裴陵過他面前去坐。
「將軍,末將失職。」裴陵沒有坐,而是上前一步,先單膝跪地跟李振中見禮。
「哪裡,哪裡。」李振中知道裴家是大皇子的人,所以疑心裴陵在這次事件中也有參與,但後來聽望北城內守軍講,才知道裴陵不眠不休,是準備與城共存亡。
此刻見到裴陵的疲憊面容,心裡也湧起愛惜,上前扶起裴陵道:「是不怪你,是那關隘手將不察,我方才派人去,聽說那人在胡人大軍入關時被殺了。唉,死無對證,算了,日後再說。你好好休息,這幾日,望北城能死守下來都是你的功勞。」
「一切都是將軍的決策英明。末將只是僥倖,如不是將軍回軍及時,望北城之危怎能輕易解救?」裴陵聽李振中的口風,心裡石頭落地,但他明白這不過是暫時的安定,等事情到了朝廷上,說不準又會受什麼牽連。
「小子謙虛了。英雄出少年,將來,這天下都是你們的,哈哈。對了,那天斷後,那個給你牽馬的左三知跟不及你的腳步,便留在我的隊伍中。這次,他立了不少功勞。唉,我老糊塗了,你也累了,先下去包紮休息吧,一切慶功會上再說。」李振中捻著鬍鬚呵呵一樂。
「是,末將告退。」裴陵點頭告退,出了帳棚。戰事結束後,他便讓裴義去找左三知的下落,可裴義沒找到,方才聽李振中那麼說,想來左三知應該是在李振中麾下的傷兵營了,沒來見自己,顯然傷勢還頗重。
裴勇、裴義正守在門口,見裴陵心平氣和進去、滿面怒意出來,便問道:「二少爺,您這是……」
「你們兩個去把我背囊裡的傷藥取來,有個笨蛋受了重傷。」裴陵冷笑道。
「誰啊?」裴義呆呆追問。
「啊,難道左三知還活著?」裴勇反應快,拽住裴義就跑去取傷藥。兩人跟著裴陵在傷兵營七找八找,終於打聽到左三知是單獨住在一個帳蓬裡。
「將軍說左三知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派小的們好好照顧左大人。」那帳篷門口的兵士跟裴陵如此解釋,裴陵聽罷皺眉,讓裴勇、裴義先代替那兵士守在外面,自己帶著藥進去。
左三知經歷數日的苦戰,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剛剛軍醫來過為他上藥,又給他喝了點什麼,他身上疼痛,便閉上眼睛,昏昏欲睡。但半夢半醒之間,感覺什麼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前,好像是探看自己的呼吸,而緊接著,有些冰冷的氣息就包圍了自己。
「別、別,趕緊躺下。」裴勇上前把左三知扶住,轉手將裴陵給的祖傳傷藥遞給軍醫。那軍醫聞了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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