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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知,你……唉。事情雖有迴旋餘地,但欽差正在城中,但欽差正在城中,況且裴陵無故出城一事已是眾人皆知了。」李振中聽了左三知的一番見解,心下鬆動。
「裴陵的事情算是軍務,欽差大人無權干涉。況且末將聽說過些日子朝廷的封賞也會下來,那時候大人進京述職面聖,裴陵的事情想必也不會有人為難,駁將軍您的面子。」劉時英單膝跪下,給李振中施禮道:「將軍,請務必救救裴陵。時英粉身碎骨也會報答將軍恩德。」
「將軍。」左三知也跟著劉時英跪下。
「你們……唉,也罷。」李振中捋著鬍子嘆道:「看在你們兩個人的面上,我就賣賣這張老臉,給裴陵求情。時英啊,你文章寫得好,你替我來擬個奏摺,把三知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寫上。皇上雖然對裴家不甚滿意,但裴陵從前戰功累累,朝廷那些人也不會當著我的面太過落井下石的。」
劉時英和左三知一聽這話便立刻叩謝了李振中。兩人低頭相視笑笑,發現彼此的笑容中都有些說不出的東西。
見左三知命人按李振中的要求把裴陵先押入望北城的大牢,劉時英猜不透左三知到底對裴陵是何種想法;從左三知的面部表情,很難看出他的情緒波動,即便偶爾閃過憂鬱和擔憂,下一刻也會轉成淡然的笑。
可左三知的笑容似乎未必是笑容,而苦惱似乎又未必是苦惱。雖然眉梢眼角的每個變化都很真實,但又讓人捉摸不定,不能揣測到他心底的真意。
不過,既然左三知今天能那樣教訓裴陵,說明他還是重視裴陵的,又肯為裴陵求情,那麼他也不會特別憎恨裴陵……劉時英嘆了口氣,心知裴陵是碰到南牆了。
「左大人,裴陵進了大牢,你看我們是不是……」劉時英怕那些官吏趁機做惡欺辱裴陵。掏出懷中不多的銀兩,想跟左三知商量一下,是否要賄賂那些獄卒。
「劉大人,不需要這樣。」左三知推回了那些銀兩,「我剛才已經命人警告過那守牢的小官,讓他好好照顧裴陵。裴家雖失勢,但朝廷上的寵辱比天氣還難測,說不定什麼時候裴家又重振了聲威。何況,他還是您這位春風得意的劉大人的好友,自然沒人敢怠慢他來得罪您。」
「小鬼難纏。我們還是……」劉時英深知牢中的弊病,依舊不放心。
「你放心。我剛才出去正好碰到張大人。他有權調動牢中的官吏,誰要是敢動裴陵一根汗毛,他就會把那人發到我那裡從軍。我手下都是群刀口上舔血的漢子,他們不滿意誰,就會讓誰在亂軍之中消失。」
左三知冷笑,他雖然職位不高,但很會管束手下,也知道籠絡那些粗莽之人的心。只要給個暗示,那幫人個個會為他出頭,就算博命也在所不辭。
劉時英見左三知說了這麼重的話,也不好再堅持。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便去牢裡看裴陵。見裴陵負氣躺在牢房一角,而獄卒坐在牢門外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劉時英便明白左三知所言非虛。
問過獄卒如何照顧裴陵,回答也讓他很滿意。不僅如此,那獄卒還很委婉地說裴陵的兩個家將裴勇、裴義也來「關照」過他們。劉時英聽到這裡,便完全放心。
進了牢房跟裴陵說了幾句話,見裴陵聽到左三知的名字還跳腳,就把話題引開,將自己草擬的奏摺內容說給裴陵聽,問裴陵這樣可否。
經過一夜的奔走發洩,又經過一夜的從未有過的牢房生涯,裴陵終於也冷靜了很多,他感謝劉時英為自己費心,也沒有客套虛言,只請劉時英在自己真有萬一的時候,照顧自己的妹妹和父母。
劉時英聽到裴陵這喪了鬥志的話,心裡也悽然,覺得世事太過無常,真像是蒼天翻臉無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眾人各自體味各自的苦。
出了監獄去見左三知,把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