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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權終始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卻偏偏見到紀鳳來便想起來了。也因為見到紀鳳來，仙格就開始崩潰。這天地之中，紀鳳來便是他的一部分。

&ldo;我不用。&rdo;

沒等謝容說完，天權便沉聲道：&ldo;帶我回南天門就好。&rdo;

謝容蹙眉：&ldo;你明知道回去也是……&rdo;

&ldo;換你你肯嗎?&rdo;天權抬頭看謝容，&ldo;將心比心。&rdo;

天權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要說些什麼，終究沒開口。

誰知紀鳳來道：&ldo;我肯。&rdo;

連謝容都有些驚訝。

他竟然連問也不問，想也不想。

&ldo;我肯。&rdo;

紀鳳來又道。

&ldo;你不必多說。&rdo;紀鳳來摸上天權的鬢髮，一下子似乎又成了那種文質彬彬的書生。&ldo;若果真如此，我倒沒什麼好怨的。這四百年，你一直同我在一起。&rdo;

&ldo;你不能和我走也沒什麼。換我順你一次，我隨你走。&rdo;

凶神惡煞的人溫柔起來，一下子戾氣全消，和之前仿若兩人。

天權眼中閃動，還想說話，卻叫人捂住了嘴。

&ldo;除卻我們不曾相識的那段歲月，我們一直沒分開過。不是嗎?&rdo;

往後也不會分開。

天權面上帶著痛苦，只是搖頭。

紀鳳來卻忽然翻臉，一掌朝我襲來。天權大驚，我亦大驚。方才氛圍如此，壓根想不到他會這樣。便在此時，一道水色的人影擋在我前頭，與紀鳳來對接一掌。紀鳳來身形往後跌去，謝容身形忽散。

&ldo;謝容!&rdo;

&ldo;我在。&rdo;

他很快在我旁邊又出現了。

我怒目而視：&ldo;紀鳳來!你幹什麼!&rdo;

誰知紀鳳來一笑，竟化作一縷輕煙，往天權身上一撞。

天權身上頓時光芒大盛。

天地之間，若誕生一位天地之靈，必驚動上下。如今天權得回了失去的真元，猶如新生。雲收雨歇，受靈力滋養，周遭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生機，清水泉泉作響。一切如同四百年前的模樣。

謝容輕聲道：&ldo;他故意的。&rdo;

知道謝容會去擋，只不過想借他之手一用。

我有些擔心天權，他從方才起，就一直不說話。

&ldo;其實。&rdo;他倒不如我想像中如何失落難過，反而說，&ldo;這四百年前，我從沒有一刻像如今這樣清醒。&rdo;

天權微笑道：&ldo;他說的不錯。往後我們都在一起了。&rdo;

他不難過，我作為旁觀者，卻不知為何很難過。設身處地想一下，若有一日，我只能靠著思念將謝容放心底，還不如從來不認識他，作為陌生人擦肩而過。總之這世上，有他，有我。彼此不會傷心難過。

感慨間，忽聽謝容道：&ldo;你的泥偶碎了。&rdo;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嗯?果真。方才只有一條裂縫的泥偶，此刻已成了堆碎土。為什麼?武曲的命劫何時竟然解了嗎?

謝容伸手指給我看：&ldo;他醒了。&rdo;

我一看，果真。

文武昀睜開眼，定了半晌，這才坐起身來，打量了自己一番，隨後起身沖我抱拳：&ldo;有勞文昌帝君操勞。&rdo;神色不親不遠。是我曾經見習慣的模樣。

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