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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裡的仙長不就是那一位啦。&rdo;

&ldo;那個魔頭三日前不就身隕了嗎?嚇我一跳，還當他沒死。&rdo;

&ldo;又瘋了一個。&rdo;

周圍的暗靈在竊竊私語，我已充耳不聞。

翠鳥說我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我卻覺得我是天下第一蠢笨的，不然不會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奔波來折騰去，儘是令人心傷之事。

在蠻荒之地初見謝容時我便覺得不大對，後來愈是與他相處便愈加心驚。

待到酒盡人散，才曉得他果真是個幻影。

都騙我。

竟然都騙我!

我心急火撩沖迴天上，直奔靈霄殿。天上人多閒，偌大靈霄殿，幾百年也不見有人當值。而今卻兵甲布陣，站滿了熟面孔。

威武大將軍站在最前面，我一朵雲頭剛按下，他已持長戟迎了上來。

我冷笑一聲：&ldo;大將軍，好巧。&rdo;

他道：&ldo;好巧。末將迎帝君歸天。&rdo;

&ldo;既是相迎，便請速速讓開。我有事要請奏天帝陛下。&rdo;

威武大將軍看了一眼我的右手：&ldo;帝君提劍而來，滿帶肅殺之意，不像是請奏的模樣。還請收起手中長劍，再行進殿。&rdo;

我哈哈笑了幾聲：&ldo;既自荒蠻中歸來，難道還如諸位一般一身乾淨?我一介文官，竟叫鼎鼎有名的天將怕了。&rdo;話這樣說，倒也從善為之，消去手中長劍，負手於身後。&ldo;如此可行?&rdo;

天帝聲音從殿中傳來：&ldo;愛卿讓開，請帝君進殿。&rdo;

我看了眼威武大將軍，他這才讓到一側，身後兵甲分出一行道來。

我曾有滔天怒火，恨不得燃盡這靈霄萬物。但人已至此，事到如今，竟然不怎麼動容了。都說仙本薄情，再深厚的情誼也轉瞬即忘，不知我是否也是如此。

不過，這世間仙靈沒有一消便消的，即便是紫薇當年差點燃盡星火，我也借武曲的仙力，硬生生把紫薇拉了回來。如今最多再重複一遍，取我自己的仙格星火，替謝容重塑靈身。

而今我先想要問一個人，一樁事。

靈霄殿清冷，裡頭從來只有一人。

老頭子長髮長須，自我一千幾百年前見他起，一直都是如此模樣。他身邊還站了一個削瘦的青年，白髮披肩，面色肅穆。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無甚興趣移開了視線。

天帝道：&ldo;怎麼。當年是你特地挑中的仙鶴。卻瞧也不瞧啦。&rdo;

&ldo;臣與菩提子確養有一鶴為友。可惜多年前，便戰死沙場。之後再未養過。&rdo;我目不斜視，不顧那青年忽然垂下的眼眸，&ldo;能與陛下比肩的，又豈是臣能認識的尋常生靈。不敢高攀。&rdo;

老頭子摸著掌下的白玉扶手：&ldo;唔。朕看你一身戾氣，是不是有許多話要問。&rdo;

&ldo;有。&rdo;我乾脆道，&ldo;但現下只想請陛下告訴我，謝容究竟在何處。臣所見者，非他真身，想來情況危急。還請陛下不要隱瞞。現在施救，尚來得及。&rdo;

雖不知謝容為何會忽然作化點點星芒，但思及他先前在宋城時也曾如此，我料想他或許是因分神化身之術用的太久太多，一時承受不住。也許他本體還在此地某處。他又同我在鬧著玩。

聞我此言，天帝詫異地看過來。

我堅定道：&ldo;你要說的我都不想聽。只消告訴我，如何尋得他。我便不再叨擾。不然……&rdo;我緊了緊手，&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