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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錯。&rdo;

許公子微微一笑：&ldo;但你不會用燒餅屑子製成的粉。&rdo;

&ldo;……&rdo;

這回紀鳳來不止連眼睛跳，連手也抖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許青放下袖子，遮住了皓白的手腕，垂眼把玩著手中杯盞，說：&ldo;紀先生既然只針對縣衙眾人，並未濫殺無辜，想來心中仍存正道。何不就此收手。免得在殺戮這條路上越走越遠。&rdo;

原本就是兩人心知肚明的把戲。許青不願意再遮掩，紀鳳來就也大大方方。

他聞言哂笑一聲，站起身來：&ldo;許公子是在勸束我?&rdo;

&ldo;不然呢?&rdo;許青說，&ldo;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單獨來見你。&rdo;

&ldo;我以為你是為了避開文昌帝君。&rdo;紀鳳來嘴角噙著一抹笑，眼神緊緊盯著許青，見他臉色微沉，心中反而愉快，&ldo;畢竟，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從最開始接近他，就另所打算，不是嗎?&rdo;

被人戳穿的心態，總歸是不大好的。尤其還是在這種情狀之下。許青驀地攥緊杯子，臉色沉沉，一改往日風姿，瞧著有些滲人。他的發梢開始無風自動，紀鳳來暗暗記在心裡。嘴裡卻不依不饒：&ldo;說中了，便惱羞成怒了。&rdo;

沉默許久。

他滿以為對方會動怒，卻不料垂著頭的人卻忽然一笑，不答反問：&ldo;那紀先生呢?你一直等候在這裡，是為了等我，還是為了等景昌?&rdo;

他也站起身來，寬寬的衣袖垂在一側。

&ldo;你故意將八年前的事講給文景昌聽，難道不是故意的?不殺人滅口，卻把人抓走，引我們來找你，難道不也是故意的?&rdo;

&ldo;紀先生，又是為了什麼呢?&rdo;

兩人面對面站著。紀先生瞧著依然十分單薄，他臉色仍舊青白，說話間還帶著咳喘，看著確是有疾在身。許青細細看在眼底，心中道，此人十分古怪。若說是人，卻又不像人。若說不是人，卻感覺不到半分妖魔之氣。

早在文景昌捏著泥偶唉聲嘆氣之時，他便奇怪。依他身上的運道，是摻和不了文昌帝君的氣運的，遑論影響到他廟前黃土。可這氣味卻又似曾相識。許青當時一把抓走泥偶，一夜之間行到千里之外。他想了許久，才憶起來，這股氣味，在他年幼時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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