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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笑肉不笑:&ldo;你若是不歡迎我來,何必硬要請我進府呢。&rdo;
這是什麼話!我辯解道:&ldo;我當然是誠心相邀的!&rdo;
許青便將視線落在屋中唯一那張床上。&ldo;然而你卻情願與別人擠。&rdo;
呃……
縱然知道這個人口不對心,大約只是委屈落寞裝可憐。我卻仍然有些無法招架。俗人吶,皮相太有欺騙性了。我攥著扇子,眼神有些躲閃。心道,這不是怕趁你之危麼!本君再把持得住,也知道這男人禽獸起來不分種族啊!
我遲疑了一會兒:&ldo;其實外間有張塌……&rdo;
&ldo;我還是走罷。&rdo;
&ldo;好好好。&rdo;
我頭痛地拉住人,勉為其難:&ldo;既然許公子不介意的話,那……就一起罷。&rdo;這最後四個字,說得頗有些壯士扼腕般的氣勢。
許公子瞧著我,直瞧得我渾身不自在。這才慢慢勾起嘴角來。
&ldo;景昌。&rdo;
他說著,自行先往床塌那走去。頗有深意。
&ldo;騙人的時候,先把表情收拾一下。&rdo;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ldo;表情如何了。&rdo;
&ldo;要笑不笑,有些難看。&rdo;
&ldo;……哈。&rdo;
窗外風聲細微,連蟲鳴聲也無。
空氣中瀰漫著安靜與尷尬。
自我記事起,我身側就沒有躺過人,往常這床也不嫌大,如今忽然感覺小了起來。彷彿一伸手就能碰到對方。清淺的呼吸在寂靜中格外明顯。還挺香。
白日裡怎麼沒發覺對方身上有股氣味呢。
為防止心猿意馬,我乾咳一聲,試著沒話找話。
&ldo;劉仁情這樣的官,不做也罷。&rdo;
許青道:&ldo;那你救他做甚麼。&rdo;
我試著與他講道理:&ldo;命還是命,沒有貴賤之分的。你不也是受了些別人的恩惠,就惦記至今,要效仿古人報恩麼。&rdo;
許青:&ldo;……&rdo;不是文景昌提起,他都快忘記了。
我見許青無動於衷,又道:&ldo;不知今晚那妖孽還來不來。&rdo;
他哼了一聲:&ldo;來了你便知道了。&rdo;
哦。
我躊躇了一會兒,在腹內打了許多遍草稿,終於還是道:&ldo;話說回來,許兄弟還記得拿了我一個泥偶吧?何時將那泥偶還與我?&rdo;
便是在黑暗中,我也能察覺身旁的人側過身來。話語中帶著詫異:&ldo;這早已是稀泥一坨,你還惦記著做甚麼。&rdo;
&ldo;……話雖如此。你留著也無用。且那氣味我尚待查……&rdo;清。
我巴巴住了嘴。
原來是許公子不耐煩這毫無建樹的對話,竟不知何時忽然翻身在我上頭。
長如瀑的頭髮垂下來,懸在我鼻尖。額間那滴水藍光華流轉,濃鬱地彷彿是天池的水。我閉著嘴,屏住呼吸,沒敢再說。
&ldo;你先前尚疑心是否因我之故,導致你那抔黃土無法再用。&rdo;他伏在我上頭,道,&ldo;如今我就在這裡,到底是不是我的味道,你怎麼不自己確認一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