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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市場了慢悠悠地逛著,仔細選擇,討價還價。鑰匙扣、指甲鉗、小飾品、小的毛絨玩具,最後還批了好幾十個孔明燈。鳳城人喜歡放孔明燈,孔明燈也叫許願燈,在鳳城的銷量很大。節假日,青年男女在一起,總喜歡找一個靜僻空曠的地方,一番卿卿我我山盟海誓之後,點燃燈火,把自己的美好祝願放飛。
進好了貨,我搭了10路公共汽車,回到出租屋。明天,我就小試牛刀了。
第 45 節
永貴還沒有找到。王木匠一直在和我保持聯絡。
謝天謝地,永貴的舅舅沒有報警,我估計他是嚇唬木匠,目的是想讓木匠盡力去找。永貴的舅舅告訴木匠,永貴可能沒有回興化,家裡人恨不得把三圩鎮掀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我猜想,這小子肯定把錢買了彩票,“畏罪潛逃”了,這時也許躲在什麼地方不敢回來呢。聽王木匠說,永貴迷上彩票,他父親有責任。
永貴的父親是個農民,但是不太老實,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還喜歡“鬥地主”(一種紙牌來法),樂此不疲。每天都鬥到天昏地暗。他的賭癮很大,像抽慣了大煙似的,戒不掉。平時吃穿倒是不講究,但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錢就拿去賭,並且是爛賭,一年到頭屁股不離板凳。這幾年,農村變化大,本份的莊戶人成天琢磨的是怎麼發家、如何致富:養螃蟹、養黃鱔、種蘑菇,什麼賺錢幹什麼。永貴父親成天琢磨的卻是如何在牌桌上出其不意、克敵制勝。輸了,找茬,把氣撒到老婆孩子身上,說老婆烏鴉嘴,好事不靈壞事靈;贏了,就慶祝勝利,買些燻燒白酒,胡吃海喝,爛醉如泥,撒酒瘋。平時,農活基本上都是永貴的母親做。這個苦命的女人,嫁給永貴的父親,等於掉進了無邊的苦海。平時省吃儉用,一個錢恨不得掰成兩瓣用,但是省來省去,都被丈夫賭輸了。“賭博賭博,越賭越薄”,家裡就是有兩個子兒也被掏空了,窮得就差討飯了,幸虧永貴的舅舅瞞著舅母隔三差五給點救濟,但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大問題。
王木匠說過,窮不怕,人要有出息。永貴就沒有出息,痴迷彩票。不過他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永貴初二的時候,母親把四百塊錢叫他父親去報名。永貴在鎮上上初中,學費國家免了,書費也交不到多少,主要是交住宿費和伙食費,永貴中午在學校吃一頓。永貴家離三圩初中十多里路,不住宿,颳風下雨這罪不好收。父親還沒有跑到學校,中途被賭友截去了,三下五除二,不一會錢就賭輸了。父親回到家,像一個被分了田地的地主,怏怏不悅,母親明白了七大八,少不了一場“戰爭”。永貴恨透了父親。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有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三圩鎮上有個彩票投注點,福彩體彩都有。永貴把平時省下的四元錢,狠心買了兩注體彩七位數,有一注有四位數字和開獎的一模一樣,永貴中了三百元。意外的“成功”讓永貴興奮不已,從此,永貴就把自己省的錢拿出買彩票,沒錢,他就撿廢品賣。他希望能中個大獎,改變家裡的狀況。他福彩體彩都買,還研究呢,什麼“膽拖”,“倍投”,王木匠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太痴迷了。
“什麼鳥下什麼蛋,混賬東西!”木匠罵道。
第 46 節
“創業”的第一天,天氣很好。風很小,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威嚴;陽光賣力地照耀著,讓人心中有了絲絲暖意,心情自然也舒暢了許多。我擺好了地攤,立即有幾個人圍了上來,仔細看著,挑挑揀揀,問著價錢,我小心翼翼回答著。我知道,他們在試探著我的底線,我不敢得罪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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