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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圩人說‘全部’是‘嗨吆’,有段時間,廠裡‘嗨吆’聲聲,一看見我都是‘嗨吆嗨吆’的。我不理睬,把精力花在業務上。那段時間,說真的,挺孤單的。夜深人靜,想說句話的人的都沒有……”
“又憶苦思甜了,不是有你的徒弟嗎?”翠芳笑了,我也笑了。我知道,“徒弟”指的是梅蘭。看來,貴鎖的指頭一輩子夾在了翠芳的門縫裡了。
“說正事呢,陳芝麻爛穀子也翻出來,扯七扯八的。”貴鎖對老婆“指著冬瓜罵葫蘆”的行為似乎有些不滿。停了一會,又說:
“後來有一次,廠裡車床出了問題,老出次品,他們找不到原因,被我這個鄉巴佬找到了——我正好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從此他們對我刮目相看了。”
“記住,‘打鐵先得本身硬’!”
“千靠萬靠,靠自己是真。自己跌倒自己爬啊。”
“既然辭職了,下一步就好好幹!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小鵬,保重。有事多商量,賽過諸葛亮。三圩老鄉支援你。”貴鎖翠芳告辭了。
送走貴鎖,天快黑了,我來到了泰山公園。公園北邊有一片梧桐樹林,這裡是鳳城喜歡吹拉彈唱的人匯聚的地方,不管水平如何,“吱吱呀呀”可以盡情展示,管你成不成曲調,沒有人干擾嘲笑。
心情不好,我的笛子也很長時間不吹了。我拿出我的短笛,練起了我的《床前明月光》,不知不覺,悠揚的曲調變得哀婉惆悵,如泣如訴。我沒有心思吹了,正好肚子也唱空城計了,打道回府。
吃了晚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我發愣發呆,胡思亂想。貴鎖的經歷給我啟發,人確實要自強,而自強首先要有一技之長。機遇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我準備好了嗎?沒有。我現在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乾脆,我想先擺個地攤,鍛鍊自己的能力,也能先賺點,為以後做準備。我爬起來,撥通了王木匠的電話。我想請王木匠把永貴借我一用,我想過幾天去溫泰市場進點貨,到坡子街廣場賣。王木匠的回答出人意料:永貴失蹤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 41 節
永貴失蹤了,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他舅母的一千元鈔票。
第二天大早,我趕到木匠那裡。木匠在房裡來回亂轉,手機不停撥打著:
“混賬,又是關機,又是關機。”
木匠兩眼通紅,黑眼圈誇張得有些像熊貓,看來是一夜未眠。我趕緊安慰他,別急別急,再找找。木匠把原委告訴了我。
一開始,王木匠以為這小子消極怠工,躲到個旮旯裡玩去了。說句公道話,這幾天,永貴確實吃了不少苦,幫著裝潢還要張貼傳單,內內外外方方面面,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辭而別,這似乎不是永貴的風格,不作興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能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太目無師長了。再說,木匠虧待你了?
當王木匠接到永貴舅舅的電話時,才知道事情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永貴的舅母說永貴不見幾天了,她已經通知仇家墩永貴的父母了。永貴的舅舅讓王木匠趕緊找人,否則就報警,理由很簡單,王木匠使用童工,且有虐待嫌疑——永貴肯定是受不了木匠的折磨才離家出走的。
王木匠感到天大的冤枉,兩眼氣得直*,說話的腔調都變了:
“真是混賬東西,太不講理了,吃屎長大的?報警?好笑。真不講理,取了經是唐僧的,闖了禍就是孫悟空的?”
王木匠說這話時急吼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在我面前模仿永貴舅舅焦急而失態的語氣,把情況說給我聽,讓我評理。我也有些哭笑不得,很替他抱不平。
永貴的舅母似乎不太喜歡永貴,說,這小子,是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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