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志(第1/2 頁)
謝知讓見姜蜜撅著小嘴呼呼吹氣的模樣,心底那點殘留的氣惱盡數散了個乾淨。 他氣姜蜜對他人處處忍讓、處處討好,是因為自己也曾不得眾人期許,不被長輩喜愛。他們要他成為端方君子,可他生來便心狠手辣、陰鷙惡劣,他當不了澧蘭沅芷。於是家人長輩對他呵斥、怒罵、厭惡。 但那又如何?他謝知讓不在乎。 罵他恨他者,盡數殺了便是。這一家子礙眼之人,若非禮教束縛,若非心有一絲容忍,他早就將母親以外之人屠個乾淨。 所以他見不得自己的妻子那般討好她們。每次見到,他心中總會莫名生出惱意。 可方才聽到姜蜜和拂冬的話,謝知讓恍然驚覺自己敢囂張的底氣全部來自於他是個男人。謝家再如何待他,了不起他自請出族、改立門庭。 他不該用他的經歷去苛求姜蜜。 那對她不公平。 謝知讓垂眸看向懷中的小嬌嬌,眼底有愛憐一閃而過。 “自然是疼的。” 姜蜜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而後嗔道:“你這張嘴,可該收斂些。” “我說錯了?” 那些話姜蜜同為女子,自然聽著不舒服。可謝知讓也沒說錯,是董玉環自己將臉皮扔在地上讓人踩,是她自輕自賤。而他慣來得理不饒人,那嘴厲害得,專往人心肺管子上戳。哪能輕饒董玉環了去。 “我知曉夫君沒說錯,可那話實在不像樣。什麼腿兒一……”姜蜜實在說不出這幾個字,含糊著略了過去,“聽著都要羞死人了,夫君怎還能那般直接說出來?” 謝知讓坦蕩得很,眉間甚至全是理所當然。 “你不張腿不成?不張腿,如何行房?” 姜蜜耳根火熱,連帶著整個脖子都泛紅,羞惱著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你胡言什麼?” 謝知讓嗤笑,心中不屑。 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一個個嘴上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真到床上一個比一個孟浪,什麼汙言穢語都說得出口,穿上褲子倒裝起端方君子來了?簡直虛偽。 “總之……總之……”姜蜜磕巴半天,決定蠻橫一回,“你是男子,不可以對著女子說那種話!” “那不行,女子當中還有個你呢。不許我對你說葷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姜蜜說不過他,悶悶道:“你……你討厭死了!要不是怕你和爹打起來,我才不管你呢!” “我和他打起來,你幫誰?” “那自然是……” “你好好說。” 謝知讓鬆開一隻手,只一條手臂托住姜蜜腿根,嚇得她連忙抱緊男人脖頸,大聲道: “你你你!我肯定幫你!就算爹要打死你,我豁出命去也護著你!” “這還差不多。放心,你這渾身沒二兩肉,一隻手還摔不著你。” 謝知讓雖嘴上這般說,卻還是將人重新穩當抱回懷裡,眉眼之間全是淺淡撩人的笑意。 …… 謝知讓當著眾人的面把謝雅君所在的那頁族譜撕了,就代表此事毫無轉圜餘地。 老夫人派心腹李嬤嬤來請謝知讓多次,最後甚至親自到珺璟軒來,謝知讓都不為所動。 “讓哥兒,這事是你姑母做錯了,你怎麼打她罰她都可以。除族,是要她的命啊!若她被謝家除族,她在這世間再無依靠,如何在董家立足?讓哥兒!你就不能放你姑母一條生路嗎?” 謝知讓只歪頭看書,門兒也沒出,任由老太太在外哀嚎。 老夫人見他心意已決,實在無可奈何,拄著柺杖罵他孽障,而後在上房閉門不出。 姜蜜去過幾次,卻連門都不許踏入。她嘆了口氣,只每天去那邊門口點個卯,盡到責任便走。 到底是親生女兒,還是除族這等大事,她一時慪氣也是應當。老夫人只閉門不見,並不在其他事兒上遷怒姜蜜,已是公正。 謝雅君和董玉環初始還不肯走。幾名凶神惡煞的錦衣衛往雅蓮苑一杵,手往繡春刀柄上一放,刀沒出鞘倆人已是嚇得魂不守舍,趕忙收拾好細軟,有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回隴右去了。 姜蜜知道倆人走的時候,心裡樂開了花兒,面上卻半點不顯。等回到寢屋沒了外人,她才暢快笑出聲兒來。 可是笑過之後,她更加擔心起侯夫人來。 那日她二人被困在屋子裡出不去時,侯夫人那番話雖是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