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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冰涼，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將女人的屍體肢解，放進幾個編織袋，最後，坐在滿是鮮血的房間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很快又亮起來，像有人不小心關了燈又開啟。這次，月亮從頭頂灑下一片銀白，我站在一個小院裡，仔細一看，竟然就是長著槐樹的那個地方，只是這時的槐樹，還沒有那麼高大濃密，小磚房也還是半新不舊的。

男人已經在樹下挖好了個大坑，正要把編織袋丟進去的時候，屋裡傳出一陣嬰兒的急切的哭聲。

他低聲咒罵了句，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跑進去把嬰兒抱出來，在院子裡兜著圈子哄著。可不管怎麼哄，嬰兒始終哭得撕心裂肺，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ldo;小兔崽子!&rdo;他將嬰兒放在地上，轉身去拖那幾個編織袋。

嬰兒哭得一陣急似一陣，一陣響似一陣，很快就把鄰居引來了，有人拍著門問：&ldo;小王，你們家沒事吧?怎麼孩子哭成這樣?&rdo;

&ldo;沒事，餓的，正在給他弄吃的。&rdo;男人喊道，&ldo;你們別多管閒事!&rdo;

門外安靜下來。他又要去拖編織袋，卻因為嬰兒的又一陣啼哭而作罷。

他慢慢走到嬰兒旁邊，蹲下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起來。

&ldo;……怎麼就誰也不像呢……&rdo;我依稀聽到這句話，心頭立刻湧起一陣不安。

&ldo;不像，真是誰也不像。&rdo;他撫著下巴說。

&ldo;你爸爸是誰?&rdo;他不知是真的在問，還是依然在自言自語。

&ldo;爸爸是誰，你倒是說啊!&rdo;他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並用力戳了戳嬰兒的腦門。

這下，嬰兒哭得更大聲了。

&ldo;閉嘴!&rdo;他吼著，煩躁地在院子裡轉圈。

&ldo;閉嘴!&rdo;又吼一聲，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到塊石頭，繼續蹲下看著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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