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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還爬上前門城樓，用他那架新的電影攝影機拍下了遊行場面，是他為&ldo;一二&iddot;九&rdo;運動留下了這些珍貴的歷史鏡頭。

在此期間，斯諾透過史沫特萊，設法把學生們的信寄給在上海的宋慶齡，並把她的回信轉交給學生。在信中，宋慶齡敦促學生們繼續採取行動。

1930-1935年第24節 在古城吶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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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入斯諾家中的燕京大學的學生領袖中，有一位叫王汝梅，他就是後來擔任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部長的黃華。後來在接受《冒險的歲月‐‐埃德加&iddot;斯諾在中國》的作者託馬斯採訪時，黃華承認，學生運動具有某種自發性，他和其他思想左傾的學生，可以秘密接觸到共產黨的檔案，瞭解共產黨的思想，但他們與共產黨的直接聯絡，僅僅是透過個別學生中的共產黨員。

在12月9日遊行後的一天，黃華帶著一位神秘人物來到斯諾家中，他叫俞啟威，英文名字叫戴維&iddot;俞。海倫後來回憶戴維&iddot;俞:&ldo;他高個頭，白皙，滿臉倦容，一身中國式長布袍。&rdo;&ldo;他的漂亮面孔開朗，表情豐富，但也顯得矜持，讓人感到頗為自信。&rdo;海倫知道戴維&iddot;俞是&ldo;中國權威&rdo;，儘管他還只有二十四歲左右。她猜測:&ldo;這是為什麼?經驗。我認為:他一定是真正可信賴的人，一個共產黨活生生的地下黨員，或者說至少是共產青年。&rdo;海倫還說，&ldo;我能夠看出，他們都接受俞的指示，但我不知道他是個重要人物&rdo;。

這個讓海倫感到可信賴的俞啟威，就是黃敬，北京大學學生，中共北方地下組織的一位領導人。後來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天津的第一任市委書記。這張&ldo;一二&iddot;九&rdo;運動中他慷慨演講的照片，不知是不是由斯諾拍攝的。

1960年斯諾重訪中國，在北京他和當年認識的一些學生積極分子重逢。他們中間有後來擔任過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的姚依林。姚依林告訴斯諾，他和俞啟威當年曾在斯諾家中舉行過黨的會議。

另一個在斯諾家參加過類似會議的人是陳翰伯。他說:共產黨地下組織的領導人，就在斯諾的起居室裡。

到這時，斯諾才看到當年隱在幕後的影子。

但海倫還是自豪地說:她和斯諾發動了一場革命。

也許斯諾夫婦過高地估計了他們的作用。這大概是一般在中國的西方人的特點。他們真誠地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總是具有無法替代的作用。他們的眼睛盯在浮在水面之上的冰山一角，而忽略了水底巨大的存在。他們只顧在舞臺上出色表演，或者陶醉於自己的指點江山，以為他們是導演或者舞臺排程。但實際上，他們本身只不過是演員，真正的導演，真正的主角，潛隱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

然而，他們畢竟是演員，是歷史事件中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甚至也可以在一定意義上把他們看做導演和排程。1991年9月20日，在中國作家協會、中華文學基金會授予海倫&ldo;理解與友誼&rdo;國際文學獎的慶祝會上，斯諾夫婦的老朋友、後來加入了中國籍的美國記者愛潑斯坦評價海倫:&ldo;她和她丈夫埃德加&iddot;斯諾一起幫助促進並對外報導了1935年12月9日在北京發生的學生運動。&rdo;

1972年海倫重返中國時，兩次到盔甲廠衚衕試圖找到當年住過的房子，都沒有成功。

她說:找這幢房子沒有多大用處，因為這個地區的房子預定都要拆掉。我覺得本來可以在院子的大門上掛一個牌子，說明這是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