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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宿舍人員太多,個人空間被壓縮得很小, 姜迎燈的衣櫃只有半米寬,許多的衣服只能堆疊在下邊。
她在櫃前呆呆站了會兒。
在想,外面風這麼大,她的被子還只有薄薄一層,容易著涼,「得不償失」,這是某人說的。
所以拿一件衣服蓋一下,情有可原。
嗯……
於是那件與她的風格格格不入的黑色外套被她取出。
姜迎燈把衣服鋪在被子上,而後躺下。
但是這衣服實在太輕了,壓在她身上毫無存在感。
她又拎著領口,往上拎了拎。
還是很輕。
於是又拎了拎,最終,姜迎燈將衣服蓋住自己的半邊臉頰。
她把臉埋在裡面,為這行為難為情地笑起來。
一邊安慰自己,不要緊的,沒有人看見,那就……不算變態!
那凜冽的冷香緩緩落在她的額角,眉梢,慢慢地將她裹緊。
抱著梁淨詞的衣服睡一整夜,姜迎燈做了好幾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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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一節 課是東方文學,老師在上面講著東瀛美學,姜迎燈在下面做筆記,不知道林好夜裡和誰在聊天,每天深更半夜才睡,於是在課上趴了好一會兒。
外面天色陰鬱,的確令人興致缺缺。
前排的腦袋低下去一片。
在這淒風苦雨中,姜迎燈也略略走神,筆尖滯住,看向窗外的淅瀝。
昨天心臟被他戳的那一下,似乎還沒復原。許多煩亂交織的資訊堆在一起,壓迫著她脆弱的交感神經。
如顧影、如他那句脫口而出的「至關重要」,卻又並不明晰的語義。
還有許多未發生但她已經開始顧慮的結果,比如他跟顧影的光明的將來,或者他和姜迎燈之間很有可能說斷就斷的緣分。
她好像總是跟在梁淨詞的身後,而他已經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一個交叉路口。
在大霧的天氣裡,紅線的那端也被掩藏在冷霧之中。
就像今天這樣,讓她感到濃烈的惆悵。
林好睡醒,擠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一眼黑板,問旁邊的姜迎燈:「物哀是什麼意思?」
姜迎燈也回神,繼續抄筆記:「大概就是觸景生情吧。當你覺得一個東西很美的時候,它很快就會消逝。就像那片葉子,美則美矣,馬上就要凋了。」
林好聽得五官皺起來:「小日本還真是多愁善感啊。」
姜迎燈笑了下:「日本文化就是這樣,很含蓄,表達方式也很模糊,有點像電影裡的留白手法,很抽象很朦朧。他們甚至有一種名詞被歸為曖昧語,習慣性地不會把話說得太滿,拒絕也不直接say no,要讓你去猜。」
「做作的要命,跟這種人相處真累。」林好一邊打呵欠一邊吐槽。
「哪種人?日本人?」
她停筆,望向忽然忿忿的林好。
「我是說所有玩曖昧的人啊,」林好託著腮,語氣不悅,低下來一節說,「就像我昨天面基的那個二號體育生。我覺得他對我有點意思,但是吧,我又感覺他看誰都有意思。我這個人呢屬於特直接,受不了這種的,你懂不懂?」
姜迎燈望著她,許久才應一聲:「我懂,就像你說你喜歡他,他指著外面說:啊,葉子要凋了。」
林好:「媽的,就是這樣。」
姜迎燈在答話,又像想起什麼,嘴角揚起一個微澀的笑。
「你還會日語?」林好又問。
「前段時間不是看動漫麼,字幕組出的太慢了,我就自己學了點。」姜迎燈說著,也八卦問她,「你又面基,怎麼又是體院的?」
「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