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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危機出現,她不想著跟實力強大的連山商量,謀定而後動,反而不自量力,亂闖險境。幫不上別人不說,還把自己搭進去,給連山多填一點麻煩。
這種時候,連山都是靠著澄機鏡定位她,找到她,拯救她。
藏貞當時還吐槽,好端端的上古神器直接變成了追妻定位系統,澄機鏡也是冤。
卻沒想到澄機鏡原本是在天策軍手裡。
眼前,廉毅劍氣湧動,對衝著青石磚,將澄機鏡逐漸推高。
鏡子面對眾人,如同萬丈清潭一般平靜,鏡身上刻畫的每一條紋路都帶著肅穆的古意。它周身圍著一圈輕薄的仙力屏障,青石板的碎屑拂上去,又輕輕彈開,發出低沉的「嗡」聲,如同暮鼓晨鐘。
臺下群仙逐漸在這莊重的氛圍裡平靜下來,但眼中依然熱烈,看向澄機鏡時,彷彿煢煢獨行的旅人終於看到了終點。
藏貞身在其中,視線追隨澄機鏡,心頭湧上一股悲壯!
這股悲壯說不清從何而來,她似乎見到奸佞打殺忠良,血濺大殿,耳邊有怒江奔騰,銀甲將軍怒髮衝冠,揮劍遠行。
她全身的熱血翻滾,可心頭冷意黯然,糾結的感情催生亙古的悲愴。
猛地晃晃頭,眼前沒有銀甲染血的軍隊,只有肅身而立的青袍仙人。
不多時,那澄機鏡已經被廉毅的劍氣穩穩地立在高臺上空,以鏡柄為軸,鏡面左右轉動,像是一位古神展示自己的風姿。
人群中發出此起彼伏的呼聲「好了!」,「終於好了!」
廉毅收劍入鞘,眼中泛起紅血絲,聲音也帶了沙啞,對眾人揚聲道:「澄機鏡重圓!造化不負我天策一片赤誠!」
聽到「天策」二字,曜淵整個人更緊繃了些,藏貞都感受到他氣場的震動。
廉毅手扶在腰間佩劍:「俺老廉帶著你們來到此地,已經幾百年了!當年天帝羽化,澄機鏡被毀,我軍蒙冤!多虧天無絕人之路,終於給咱們等到這一天!」
藏貞沉吟,廉毅口中的天帝應該是延曲天帝,那讓他們蒙冤的,便是當今天帝東極。
空中澄機鏡旋轉減慢,似乎是一位沉睡的老者停下鼾聲,將要醒來!
耳邊廉毅字字鏗鏘道:「兩日後,前鋒隊隨我回仙界!」
雲姨單膝跪地,農婦的淳樸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將領的威嚴,她雙手抱拳舉過頭頂道:「將軍!我魔髓已除,我願同前鋒隊回仙界!」
她知道此行福禍難測,當年那場血戰之慘烈,如今仍記憶猶新。
時過境遷,仙界形勢或許已經天翻地覆,率先回程的前鋒隊或許九死一生!
但,她有軍人鐵血,只要能拱衛明主,與戰友並肩作戰,馬革裹屍又何妨?
聞聽此言,順著篝火從前往後,更多人站起來,就連藏貞和曜淵身邊都圍滿了肅立的仙人。
陡然,他們半跪在地,情願聲豪情沖天:「末將魔髓已除,請戰!」
藏貞眉頭一挑,跟曜淵對視一眼,均是面色更緊。
墮仙墜魔時,會在血脈中種上魔髓,一方面是體現入魔的決心,同時也是方便魔族控制他們。
天策軍曾經入魔族嗎?
藏貞蹙眉,原主記憶中沒有這樁事。
雖說如今仙魔勢同水火,但延曲天帝在位時,主仙魔並存,二界關係比較緩和,如果當年魔界接受了天帝親兵的倒戈,那便等同於向延曲天帝挑釁宣戰,大可不必。
給天策種上魔髓的,另有人在。
藏貞面上一冷,魔族有叛徒?
那廂廉毅大手一揮,捲起狂流將雲姨扶起,她腳下微動幾步,穩住身形,依然神色堅決地望向高臺。
廉毅鐵面不動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