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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告訴我,誰綁架你的?”他勾起她的下巴,急問。
恍恍惚惚間,她抬起雙眼,似乎在注視品駽,可眼睛並沒有聚焦,她還在做夢,沒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
她搖頭,表情無辜且無助,好像回到了十四歲那年,她還是那個在面對困境時只能發脾氣,卻無力解決的小女生。
品駽憤怒了,他氣恨自己。
當時該追根究底問出答案的,他不應為了害怕造成二度傷害,始終避談綁架事件,讓她帶著恐懼度過許多年。難怪她說起親人時,總是流露出不屑;難怪她痛恨姑姑們,十年如一日……
當時他在做什麼啊,怎沒發現她的惶恐,怎能以為她只是在鬧大小姐脾氣?
品駽很生氣,生氣得無法自抑,但阿雪在他懷裡,必須顧慮。於是他彎身,打橫抱起她。
一落入他懷中,阿雪像找到安全定位似的,舒服地輕囈一聲,蜷起身子,任憑酒精再度催她入眠。
她睡著了。品駽帶她回房,可她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於是他與她並躺,手臂環住她小小的身子,心疼地注視著她的臉。
他輕輕地吻上他的額間,柔聲承諾,“別害怕,我在,我會一直在,再也不離開……”
隔天,阿雪宿醉得下不了床,品駽來來回回忙得不得了,忙著將她滿櫃子的衣服裝箱,她頭痛欲裂,阻止不了他的奇怪舉動,只能捧住發漲的腦袋,哀號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必須搬回去和我住。”他的口氣篤定,沒有商量空間。
“為什麼?”嘶,她倒抽一口氣,頭痛欲裂。
“因為你是我妹妹。”
悶哼一聲,她抓起枕頭蓋上自己的臉。她開始痛恨了,在痛恨“恩人”這個詞彙之後,跟著痛恨起“妹妹”。
等到再次清醒,阿雪已躺在老家的公主床上,底下有很多隻鬼的那張床。儘管迷迷糊糊,她也知道品駽幫自己搬家。
她拒絕過嗎?當然有,可品駽不太理會別人的拒絕,而當時她正為宿醉而痛苦,所以他的話題一轉二轉,她整個人就被轉往他要的方向。
張嘴,像瀕死的魚,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側過臉,卻迎上,一張溫暖笑臉。賀青珩說過,品駽是顆大太陽,身為冰山代表的他,很難跟這種人建立親密交情。如果他的理論成立,那麼她也該與品駽保持距離,因溫室效應逐漸發燒的今日,雪後該為地球的溫度盡一分心力。
但人類是貪戀溫暖的恆溫動物,具有向光性,她再冷血,血管裡仍緩緩地流動著三十七度C。
“醒了?”他暖暖地笑著,笑得她的心糊成一片,讓她聯想起那年,在太陽底下曝曬的冰淇淋。
她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他。儘管有些冷場,但暖場是他的強項,所以品駽溫和一笑,沒把她的冷眼放在心上。
“我幫你帶了一部分的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回來,剩下的,搬家公司下午會幫我們送過來。”
她皺眉問:“阿飛呢?”
“我把它關在隔壁空房,放心,下午搬家公司會連同沙發和它的房子都搬進來。我可不可以跟你打個商量,就讓阿飛待在那裡,別讓它進你的房間,我對貓毛嚴重過敏。”說著,他揉揉鼻翼,表情清沌得一如當年的陽光少年。
他過敏關她什麼事?阿雪惡意的眉頭一揚,品駽則皺皺鼻子,知道自己慘了。
“你看,我帶了什麼過來?”轉開話題,他拿起故事書,在她面前晃兩下。那是她擺在床頭那一本。“你還是喜歡雪後啊?”
她聳聳肩,不回答。
第5章(2)
“躺過來,我再念一遍故事給你聽。”他伸出左手臂,她沒有立刻靠過去,他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