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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語說了個謊,李家定期體檢根本就不是過年的時候,但她故意提起體檢的事,是想看看楊雪秋的反應。
果然,一聽到體檢,楊雪秋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低頭叼了根薯條,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這件事不怪他,寒假那陣子,康寧醫院不是有個免費體檢嗎,他和我一起去了,可能是覺得已經做過體檢再做一次沒必要吧。」
宋輕語頓時瞪大了眼睛,裝的彷彿是第一次聽說一樣,「還有這種事?」
「嗯……」楊雪秋道,「我家……條件不太好,以前從來沒去醫院體檢過,所以那個時候挺緊張的,被他知道了,他就說正好他今年也沒體檢呢,就陪我一起去了。」
楊雪秋的家在本省一個偏遠的小縣城,無論是經濟還是醫療都比較落後。早些年的時候,那裡的勞動力都往其他城市跑,後來省裡有了政策,在當地開了一家工廠,那裡的人又開始進場當工人。
而她的父母就是萬千工人中的一員,別說是定期去醫院體檢了,就是平時有個頭疼腦熱都是直接去藥店買藥,捨不得去醫院的檢查費。
直到上大學之前,楊雪秋連縣城都沒出過,等上了大學之後,才知道自己的條件有多差,心裡總隱隱有些自卑感。
這種情況在社團活動裡尤其明顯,她選擇探險協會,一開始是覺得自己對這個還比較熟悉,可當真正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和她以前與小夥伴去縣城附近的山上玩一點都不一樣。
學校會定期給各個社團一些活動經費,但這個經費有限,只夠每年那兩次固定的社團活動,所以協會裡漸漸開始有了小團體,跟上面做好報備,就以小團體的名義外出活動,而這個錢幾乎都是學生自己拿的。
至於楊雪秋,父母每個月拿的都是死工資,除了必要的生活費和學費,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和家裡要錢。倒也不是協會裡的同學故意孤立她,只是大家都在活動只有你不參加,就顯得很不合群,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過來邀請她一起外出了。
正當楊雪秋考慮要不要退出的時候,李澤飛忽然找到了她。
「我當時挺窘迫的,我也和他說了我想退出的事,然後他突然問我,到底喜不喜歡戶外探險,我說喜歡,他說那就好。之後沒過兩天,我就收到了一套完整的戶外裝備,他說既然喜歡,希望我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我知道他家裡條件好,根本不差這一套裝備的錢,但是我真的捨不得離開。我已經做好打算了,我可以去找一份家教兼職,慢慢把錢還上。可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讓我別有什麼壓力,他還說既然現在是小團隊的一員了,他更希望我能利用自己的戶外知識,為這個小團隊發光發熱。」
說到這兒,楊雪秋苦笑一下,「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他從小就喜歡戶外運動,論知識我怎麼能比得過他。」
聽到這兒,餘安和宋輕語就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根據宋言查到的資料來看,楊雪秋非常擅於一些戶外傷害的處理,這件事整個協會的人都瞭解,甚至還有別的小團體外出的時候,想要和李澤飛借調一下楊雪秋,不過都被他給直接拒絕了。她承了李澤飛的好意,同樣也憑著自己的努力,儘可能的做著自己能做的事。
宋輕語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小飛為什麼會去無人區嗎?」
楊雪秋沮喪的搖搖頭,「不知道,我是我們幾個當中知道的最晚的,我知道的時候他們都開始準備出發了。」
她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但那時是在暑假,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該回家的回家,該外出的外出,她想找個人商量都沒辦法。
「我看時間來不及了,只好先跟上去,我想我在路上還能勸勸他,要是實在勸不住,有我在,至少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我也能及時幫著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