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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空間裡,暖意拂面,寒氣驅散了不少。
他要開導航,順口問道:「住哪兒」
「還是以前的地方。」
機關大院還是那個大院,只不過早就物是人非了。
薄倖月開啟手機才發現裡面有不少同事朋友發來的問候和關心。
她一一回復過去,指尖在螢幕上敲動,瑩白的光反射在那張穠麗的臉龐。
其實重逢至今,兩個人的狀態一直都像是在醫院再見面時的暗潮湧動。
同時憋了股兒勁,兩把硬骨頭擰巴在一起,難捨難分。
是啊,他們都默契地沒問,這六年你過得怎麼樣。
是好是壞似乎成為了一個不重要的答案。
其實在她分手後的一天,季雲淮就發了場高燒,一連幾天沒去上課。
在陰冷破舊的房子裡,他喝完藥,腦海里的夢境一場接一場。
可不管是什麼夢,夢裡的人都是漂亮肆意的少女。
會勾著他脖子撒嬌,喊著「季同學」的薄倖月。
上臺發表演講時,折了紙飛機朝臺下扔的薄倖月。
……
夢裡的薄倖月沖他張開手,眼眸明亮,笑起來整個世界都亮了:「季同學,來抱一下,你就不難過了。」
少女宜喜宜嗔,脾氣算不得好,可不管好的壞的都坦蕩無畏,是他十七歲那年遇見過的最耀眼的陽光。
如同罌|慄,是他日記本里寫了上千遍人名的存在,每寫一遍,心頭都會像是遭到蟲蟻啃噬。
他根本戒不掉想她的。
最終,夢醒萬事空。
那時候,他睜開眼看著生活得逼仄狹小的空間,嗓子幹啞得發疼,自嘲地笑笑。
是不是面對薄倖月,他就沒有第二種選擇?
她永遠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果可以選擇,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泥足深陷。
吉普飛馳在主幹車道上,窗邊的街景如夢似幻,幻彩霓虹和路燈光影被拖曳成閃亮的飄帶。
頓了頓,薄倖月的目光從螢幕移開。
車停在了機關大院門口,她收拾好東西,道完謝,一字一頓溫聲道:「晚安,季隊長。」
嗓音極淡又滿是蠱惑。
隨後,那抹窈窕的背影消彌在夜色裡。
車內還充盈著淡淡的果香味。
季雲淮垂眸去看,手背的粉色創口貼還在,原本平靜的心境輕而易舉被她攪亂。
她總是這樣。
對他很好,也對他很不好。
拿鑰匙開啟房門後,薄倖月摁亮了玄關的燈。
暖色的燈光打下,長捲髮鍍了層暖色的光澤。
也許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薄倖月有點兒無暇去思考更多。
泡完澡後,她挑了件霧霾藍的睡裙換上。
鏡子裡,女人膚白唇紅,纖穠合度,細瘦的胳膊摁滅衛生間的燈,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結果就夢到了去年的聖誕節,街頭熱鬧非凡,城市的上空小雪盤旋,很快雪花兜頭而下,洋洋灑灑,落滿肩頭。
等趕到歡送會的派對時,朋友們都攛掇著得讓她多喝幾杯。
在這座城市待了六年,不少同學都挺捨不得她的,紛紛過來寒暄送禮物。
在他們眼裡,oon漂亮大方又神秘捉摸不透。
一個華人同學提議說可以用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熱場子,她笑笑,同意了。
結果沒想到到頭來誰也逃不掉。
她抽中了一個真心話的簽,要求是——「對前男友說一句話。」
周圍人起鬨。
本以為會炮轟前男友,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