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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人?為什麼找你麻煩?”
“他是蔣硯……”梁天的語氣中有壓抑著的悲憤。
成瑛聽這個名字馬上就想起跟_蹤梁天遇上前女友那天瞭解到的事:“你就因為這種跳樑小醜選擇自我放逐?完全沒有必要,對付這種人很簡單。”
梁天拾起放在桌上的黑框眼鏡:“……你不懂。”
成瑛本來見他沒有戴那煞風景的眼鏡很是滿意,見他又要去拿,想也沒想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如果我讓他不能再找麻煩,你會不會完全振作起來?”
成瑛問得十分認真,一又黑亮的眼神專注著,灼_熱著。
這是隻要看著,就能讓任何人都願意相信的眼神。
梁天睫毛顫了顫,艱難地甩開他的手,目光頗有些飄忽,生硬地道:“你跟我是什麼關係?我的事不用你管。”
成瑛看著被甩開的手,聞言一震,琉璃般清透的雙眸暈染上了墨色,看不出情緒,神色複雜地念道:“你問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梁天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你……”
成瑛沉吟一陣,突然無比鄭重地肅然道:“這個問題容我思考一下,最遲明天給你答覆。”
梁天為著如此出人意表的話錯愕,就看成瑛神色凝重地迴轉屋中,關上房門。
回到自己房間的成瑛並不像他表現得那麼平靜,事實上他被剛剛自己心底冒出來的答_案嚇了一跳。
自已人。
他是把梁天當成了自己人嗎?
究竟是什麼時候竟然就變成了這樣?
成瑛靜靜佇立在屋中回想。成瑛的記憶力非常的好,無論什麼事,即使是一點細節都能清楚地記得,更何況這不過是一年_前開始的事。
最初的最初是什麼樣的呢?是遊戲中那個瀟灑飛揚如日中天的白衣劍客,還是現實裡壓抑著的如明珠蒙塵的沉默青年?
都不是,也都是。
如果遊戲中的他不是現實中的他,如果現實中的他不是遊戲中的他,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因為遊戲中的他,使得成瑛對現實中的他有了不同一般的期待。因為現實中的他,又使得本不值得上心的虛擬變成了應該上心的真_實。
於是這種跨越了虛實,從實到虛又從虛到實的情感才得以生根發芽。
成瑛突然笑了起來,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但梁天應該是直男吧。遊戲裡的自在天,一向很有女人緣,對女性也一向溫柔耐心,何況無論現在還是遊戲他都是有前女友的。再想起當初在遊戲裡幾次傳出緋聞時對方那彆扭的樣子,更是很清楚地說明了問題。
不過成瑛並不在意,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人的一生很長,長得足夠放下,或是沉澱,或是等待時機,而且還有更多的事情值得去做。
清脆的電_話鈴_聲打斷成瑛的自省,來電顯上的號碼讓他眉心一緊——父親!
成家每一個人都很忙,除了尚未成年的成珂,沒有重要事情,即使父母也不會和子女聯_系。這並非成家沒有親情,只不過是成家人的性_情決定了他們不會用打電_話噓寒問暖、坐在一起閒聊這種方式表達親情罷了。
是什麼事情竟然會讓父親給他打電_話?他在瞬間已經針對各種情況作了猜測卻還是沒有頭緒,十分嚴肅地接通電_話。
螢幕的另一端,年屆六十的成父出現在他面前,雖然兩鬢已斑白,但依然英俊的男子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看過來,就有一股深沉的威壓撲面而來。
“你的性向是同_性?”
沒有寒暄,沒有問候,沒有責罵,沒有任何贅言,這就是成家人的說話方式。
成瑛微訝,但卻沒有絲毫停頓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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