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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針薛夫人’,正是薛大哥的母親。她老人家的蘇繡巧奪天工,無人可以仿造,隨便的一件作品就是‘天價’。而薛大哥自幼天資聰穎,竟從薛老夫人的針法中悟出劍道真理。這些年來他闖蕩江湖,俠義恩仇,殺的匪類惡霸不知多少?連一雙無常鉤打遍南七省的‘殺手無常’裴環也死在他的劍下。由於他每次決戰都身著雪白衣衫,讓對方的鮮血染紅衣服,所以江湖上送他外號叫‘血衣人’!是公認的一等一劍客呢。”
胡斐眼光發亮,由衷說道:“沒想到大哥這麼厲害,竟然自悟武學,小弟佩服的緊。”
薛衣人笑了笑,“阿珂知道的還真不少,簡直就象個老江湖。”他輕輕摩擦背後的長劍感慨說:“我還記得小時候看母親刺繡時的樣子,那姿態真是無與倫比的美麗,直針、纏針、切針、滾針、旋針、套針、搶針、平針……絲絲如縷、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她的落點是那樣的準確,雙手靈活的如同天女散花。我二弟每日勤練劍法,就是為了勝過我,他卻忽略了最厲害的劍法就在日常的生活中,就在那一針一線的錦緞上。”
胡斐的心中巨震,隱隱把握到一絲真理,心中的雀躍無法言表。這些天的苦惱一掃而空,他知道多年的苦練並非白費,只是缺了點睛之筆。對薛衣人躬身一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大哥今日之恩,小弟沒齒不忘!”
薛衣人欣慰的點頭,然後走到剛剛胡斐坐立的地方,將酒壺拾起,仔細的嗅了嗅,讚歎的說:“好酒!”他輕飲了兩口說:“你並不需要謝我什麼,是你的終歸是你的,我給不了,也奪不走。同樣的話,我對二弟說過,可他依舊還是老樣子,反而認為我有私心,想阻礙他超越我,呵呵,真是讓人傷腦筋。”
阿珂說:“大哥的話我也聽不懂,反正就是覺得你厲害,相信大哥早晚可以超過謝曉峰,成為‘天下第一劍!’”
薛衣人將手中的酒壺捏了捏,目光閃動,好像沉浸在回憶中,“謝曉峰……”
胡斐問道:“大哥見過謝曉峰?這些日子我可沒少聽他的傳說,他真有那麼厲害?”
薛衣人嘆了口氣,“謝曉峰是劍中的帝王,我無法形容他的劍法和劍勢,更無法忘記他的眼神。你知道嗎?他與‘神劍仙猿’穆人清的一戰我也在場,那一劍太過美麗,只一劍就刺穿了對手的咽喉,漫天揮灑的劍雨頃刻消失,乾脆的簡直不像話。他沒有去管倒在地上的一代名俠,只是靜靜的擦拭劍身,那眼神中包含無盡的情感,落寞、孤獨、甚至帶著痛苦,就是沒有戰勝對手的喜悅和驕傲。那種眼神讓我刻骨銘心,也將我一直以來的驕傲頃刻打碎……我……我已經敗在他的眼神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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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燕翔南天
陝晉交匯的一座礦山上,一個十五六歲的灰衣少年正凝視著北方,口中喃喃自語:“遙望北方,一馬平川,壯闊嬌麗。可惜韃子為患,時刻南侵,在此蒼鷺大地上燃起陣陣狼煙。近年來朝廷積弱不振,民怨載道,對抗韃子還得靠義民捍衛鄉里。幫主年紀雖輕卻雄才大略,可稱為一時人傑,但願這次運送兵器可以有幸拜見……”
灰衣少年緩緩走下礦山,轉過山頭,迎面便是一片金黃。此時正是秋收季節,鄉親們為了一穗一穗的玉米稈子熱火朝天,炊煙裊裊,飄渺莫測,夾帶著雞啼聲、狗犬聲、馬嘶聲、牛叫聲,儼然匯成了一曲生氣勃勃的晨光曲。
少年熱情的與眾人打著招呼,穿過小徑,隱隱露出一帶黃泥牆,牆上皆用稻莖掩護。他推開自家的籬笆門,快步的邁了進去。
一陣“叮叮噹噹”敲擊鐵器的聲音響起,少年暗道:“父親在軍器監罷官歸隱以來一直悶悶不樂,直到去年加入了青幫,才重新振作起來。他一生為國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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