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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在鳧州城裡舉目無親的應該挺閒,誰知竟全被老謝那幫子人的酒會給塞滿了。謝錦和今天說這是某合夥人,你得見一下;明天說這是某承包人,你得見一下;後天又是某局領導,你不能不給這面子。連著幾天的應酬下來,我呼吸都是酒精味,就快陽痿了,心想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年紀輕輕的就這樣被糟蹋。春假快放完那幾天老謝又給我打電話,說銀行那邊來人了還有幾個小青年,你跟他們年紀相仿有共同語言,趕緊過來陪一下。我聽老謝那邊一片麻將聲,說話間還有清一色對對胡。我一陣寒戰說我趕著跟我老媽上墳呢沒空,您老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再說我一個大學生,何德何能啊,你們麻將我買單還不行麼?
老謝吹鬍子瞪眼睛說去去去,誰他媽稀罕你那點麻將錢?我跟夏薇薇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去的時候幫我多燒一刀紙錢。
我起先還真沒春節去給我媽上墳的念想,這麼一說我覺得不去太對不起我媽,就真一個人買了香蠟錢紙跑到鳳凰山去掃了墓。我媽的墳頭有株萬年青,這是我硬讓公墓管理處給栽上的。人們都說墳頭長草是好徵兆,我都直接載樹了,不信還保不了我媽含笑九泉。
我給我媽墳前灑水,見我媽在墓碑上笑得恬淡寧怡,不由一陣心酸。我在墓前跟我媽數落鍾垣,自己跟自己生氣;我罵鍾垣罵得口水都快乾了,我媽依然笑著。我摸著她的照片一陣傷神,說媽,只要您一句話,我保準一輩子都不認他,媽,您說話啊,您說啊……
我在鳳凰山公墓落寞地守了幾個小時,天快黑了才從山上下來。剛一出墓區我手機就響了,郭一臣在那邊罵:“非子你幹嘛呢,跑哪兒去了,手機一下午都打不通,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訕訕地:“鳳凰山公墓,訊號不好。”
郭一臣頓了頓,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忤逆我,口氣溫和了點:“那什麼,我跟張源白椴今兒晚上一塊吃飯呢,就缺你,要不要我這會兒過來接你?”
“你們什麼事呢又吃飯?”他們仨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好了。
“我跟張源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今兒是送行飯你來不來啊?”郭一臣問我。
“這麼急?這不春節還沒過完麼。”
“我是不急,可張源他們部隊掐著點兒報到呢,你說呢?”
“行行我這會兒就打車過來,在哪兒?”
“牡丹閣。”
“操,又選那麼貴的地方,你錢多得沒處使了是吧?”我罵他。
“還真是。”郭一臣一陣樂,“趕緊的,要不黃花菜都涼了。”
我打了大半個小時的車才到牡丹閣,下車時不禁又一次堅定了我買車拿駕照的決心。
進包間前我手抖了一下,一咬牙,推門進去了。
老子行得端坐得正,怕他娘個鬼。
一進門就煙霧繚繞的,三個大煙槍湊在一塊兒糟踐肺。郭一臣一見到我就站起來倒酒:“過來,遲到的先罰三杯。”
我一句話沒說,仰脖就幹;三杯水井坊43°火辣辣地下肚。
有點兒暈。
張源急急站起來拉我:“幹什麼,一臣跟你開玩笑呢,你這樣空腹喝多容易醉。”
我一回頭瞄見白椴坐在張源旁邊,當下就笑開花了:“沒事兒,我醉不了。”
白椴挑了挑眉沒理我。
“沒事兒咱非子厲害著呢金槍不倒。”郭一臣笑眯眯地來拉我,“對吧?”
“是千杯不倒,你太沒文化了你。”我埋汰他。
“沒文化怎麼地?沒文化照樣奔小康!”郭一臣回頭衝那立在包間門口的小姐一頓招呼,“可以上熱菜了,趕緊伺候著。”
郭一臣坐張源左邊,白椴坐張源右邊;我坐郭一臣旁邊,隔著郭一臣望白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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