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河陽(第2/4 頁)
無二家”牌匾。”
“天子御賜牌匾?”聞羽咋舌。
“不錯。自那時起,寧家聲名日益顯赫,後代無論在朝為官,還是轉行經商,都是官民敬慕,順遂安樂。”
“想來寧家先祖遇到那位婦人當是天子身邊貴人,機緣巧合之下山中相遇,竟演繹如此恩報故事,妙也,妙也!”聞羽聽罷,撫掌讚歎。
“將軍只聽得好結局,卻忘了剛才發問扳指下落?”府尹淡然一笑,拈著手指,彷彿扳指仍在他那裡。
“確實是忘了!還請府尹明告……”聞羽拱手,卻驀地想到了什麼關聯。
“答案自是簡單,寧家一個後人迎娶了公主,那扳指就在陪嫁之物中,自此寧家只作家寶代代相傳,至今也有二百餘年罷。”府尹說罷,眼色恍惚,原本清澈的眸子中彷彿映出幽晦的火光,猛一看去整個人蒼老了不少。
“府尹可是與富鄉侯或寧豐相識,為何對這故事如此熟稔?”聞羽嘴上雖如此問,心中已然明朗。
“將軍,這故事卻也似傳家寶一般到了我這裡。”府尹淡然一笑,再不多言。
“這便是為何府尹這些年來不表家世,只以酒仙人的道號入世。”聞羽慨然長嘆。
“哈哈,將軍既已猜出我的身世,這個話題不說也罷。”府尹再度端起酒杯。
“也罷,也罷,時光荏苒不會停留,朝代更替自有定數。此時寧豐身在中都,我便代他敬謝世家故人一杯酒。”聞羽說完,雙手恭謹地舉起酒杯。
兩人又對飲片刻,府上的樂娘開始撫琴吟唱,卻是江北民間流行的小調《空對影》。
“莫笑春鳥盼秋葉,別嘆痴娘等離人。
不曾知那相識苦,怎又懂這相思樂?
月過柳梢黃昏後,船行橋下錯面時。
千言萬語仍難盡,一念已是誤終身。”
夜過初更,華燈漸弱。二人狂醉之後敞開衣袖,側臥在榻,仍在斷斷續續對話。
“前朝皇子守著本朝天子的城池,不知是忠是愚,可笑不可笑?”
“哪國無天子,萬民皆猶在。此城無將軍,百姓不得保。”
“你這般裝扮卻哪裡像個將軍,此番保下河陽是想把此城做餅還與寧家吧?”
“當年是做餅的去討扳指,這次卻是戴扳指的來討餅吧?”
“只可惜戴扳指的當年卻害得給扳指的丟了國,也沒了民,只當一將軍,空守一座城。”
“你真是醉了,故事裡講過那扳指是和親陪嫁之物,有了這般姻緣之後,給扳指的也是戴扳指的,戴扳指的也是給扳指的,給扳指的未曾丟了國,倒是戴扳指的才是丟了國……”
翌日一早,曲終席散。聞羽依舊立在城樓之上,府尹坐在一旁自斟自飲,兩人看著對面大營裡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似乎與這城毫無關係。
“有的人忙著求生,有的人忙著卻是送死。”聞羽感嘆了一句。
“生而忙碌,死而終止,這河陽城不曾變,變的卻是這城裡城外的人。”城頭風勁,府尹披著一昶白袍,衣袖飄飄,撫杯對和,卻真地像一個酒仙人。
“府尹愛這城,也愛這城中之人。還按當初約定,只要捱過明日午時,府尹便可帶城中百姓向東面撤離。”
聞羽知道,前夜青龍軍未曾撤兵,當是秦定江已下定決心破釜沉舟,放棄東都、徑取中都。
河陽城不比臨徐,雖然臨山傍水,佔據要點,可城牆不過三丈,方圓不足十里,沒了機算巧策,任誰帶著這點人馬也守不到三日。
聞羽自是想等府尹帶著百姓撤離後,死戰據敵,只要能挺過兩三日,再加上身後的吳關,便可阻礙青龍軍十日程序。
十日之間,西面的戰局當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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