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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緣笑容不變，心卻往下沉。

鬱總在心不在焉。

車開出半個多小時，到了水族館附近，路過一個垃圾桶，鬱景來才想起什麼似的：&ldo;瞧我這記性，東西一直放兜裡忘了扔。&rdo;說罷開啟車門，把藥品上包裝撕了，扔在了公共的垃圾桶裡。

程緣一怔，繼而苦笑。

金主居然為了徹底毀屍滅跡，把藥瓶捏了一路。

再回車裡，鬱景來表情輕鬆許多，眼裡也帶了笑，心情大好地和程緣打趣說笑，整個人彷彿又活了，與尋常一般瀟灑。

程緣笑著笑著，心疼得想哭。

海豚表演館。

進門便見一大池藍汪汪的水，一隻灰藍色的海豚懶洋洋遊著，不時上竄鑽進水裡，嘩地一下濺起水花。

因為不是節假日，人稀稀落落的，只有一對小夫妻帶來的小朋友被水花嚇到，哇哇直叫，往媽媽懷裡鑽，把一眾人都弄得哭笑不得。

程緣一見海豚，眼睛都亮了，跪立在水池邊，去夠海豚。

訓練師做了個動作，海豚便遊了過來，擺著雙鰭，湊著跳上來，照著程緣嘴唇親了一下。

程緣被親懵了，反應過來後，朝鬱景來大叫：&ldo;鬱總鬱總鬱總，海豚親我了啊，親我了……&rdo;

鬱景來望向他，笑意溫柔。

程緣噠噠噠在水池邊跑，把鬱景來拉過去，想讓要鬱景來也摸摸海豚。

鬱景來跪立在水池邊，前傾著身子，手剛伸過去，剛遊走沒多遠的海豚就回來翻了個身，打了個滾。

pia嘰用尾巴扇了鬱景來一臉水。

鬱景來：……

馴獸師強忍著笑，連連道歉：&ldo;對不起，對不起在，這位先生，藍藍今天的狀態可能不是太好。&rdo;

然後，眾人眼睜睜看著那隻&l;狀態不好&r;的藍藍，又游到另一邊去，對著小朋友親了一下嘴，歡快地在水裡跳來跳去。

鬱景來：……

馴獸師：……

程緣：……

鬱景來衣服都被打濕了，不得不重新回車裡換。

程緣抽出紙巾幫鬱景來把臉擦乾淨，忍笑忍得肩膀都在顫抖了：&ldo;哈哈，鬱總，別生氣啊。海豚又不懂事。哈哈。&rdo;

鬱景來：微笑。

程緣幫鬱景來擦了臉，又翻出衣服給他換了，一抬頭，眼前細小銀光一閃，定睛看，居然是鬱景來濃密黑髮裡，雜了一根白頭髮。

他驚恐地叫道：&ldo;鬱總，你長了根白頭髮。&rdo;

鬱景來愣了一下：&ldo;白頭髮？&rdo;

程緣掰下車前面的遮陽板，把鏡子給鬱景來看。鬱景來對著鏡子找了半天，果然在鬢角發現了一根隱藏不淺的白髮。

鬱景來抬起頭看著程緣。他依舊那樣青春洋溢，眼神清澈，如二十出頭。

他想起自己比程緣大十多歲，現在他已經比小緣先長出了白頭髮，將來會比小緣早老，早變醜，早生白髮，甚至早離開。

一股無名的惶恐湧上來。

他仍舊微笑著，捏著紙巾的手指收緊，問程緣：&ldo;寶寶，要是我老了，變醜了，你還會喜歡我嗎？&rdo;

程緣唔了一聲。

鬱景來想起這傢伙似乎是個顏控，立刻沉下臉：&ldo;我變醜了，你就不喜歡我嗎？&rdo;

程緣哭笑不得：&ldo;不是。&rdo;

鬱景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