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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慢慢的緩和下來，似乎是興奮過後的平靜。但她的眼神，依然是混沌中帶著尖銳的殺氣，依稀能看到當日的血光。

&ldo;我之後，便有意的去認識那些被侵犯過得人。然後便用各種方法去殺人。快感越來越強烈，我也感覺到，這似乎是我唯一能得到解脫的方法。&rdo;

她的眼角開始濕潤，凝望著頭頂那盞強光燈。此刻的她顯得頹然，不再像是曾經風光的女郎，也不再是一個嗜血復仇的罪犯。而僅僅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她註定得不到命運的原諒，註定被困在曾經的昏暗中無法前行。

&ldo;那，你為什麼要殺你弟弟呢？&rdo;

周其琛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微微側過頭問到。

&ldo;啊…對，他是我弟弟。&rdo;一滴淚水，從林霽的眼眶滑落。不知是何種滋味。&ldo;那是上個月，他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他說他想在麥城買套房，問我借點錢。呵呵…平時他從來都不聯絡我，這次居然是因為借錢…我同他說我沒有錢，結果他反而指著我鼻子罵我，說我是個做雞的怎麼會沒有錢？

當時我真的是…徹底的絕望了，這是我親弟弟啊！當年，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在一起。結果他卻拿出我最痛心的事情來威脅我！&rdo;林霽的眼淚決堤般的湧了出來，她肩膀微微顫抖，臉上的濃妝都被淚水衝掉了，

&ldo;是的，最後我殺了他。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也應該是最接近他的那個。於是我又補了好幾刀，也還算是補償了當年的遺憾。

其實從我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會有一天暴露，會被判刑。但是這阻止不了我…什麼狗屁法律，人性！為什麼當初我被欺辱的時候，就沒人來幫我呢！&rdo;

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周其琛和侃蓁似乎也被觸動到了。

&ldo;之前在高中大學的那幾年，我真的努力忘掉過去。可是就因為當初的那個女人的調查我又毀於一旦了…&rdo;林霽的聲音透露著絕望，她忽然直勾勾的頂著周其琛，&ldo;這下你滿意了吧！你抓到這個兇手了！開心嗎？&rdo;

見她情緒有些失控，周其琛便叫門外的何煜為和胖子把她帶走。帶她走時她仍然在喊叫著什麼，似乎是在笑，但又像是在哭。更像是針，刺入周其琛的心。

審訊室中終於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可怕。

先是侃蓁起身，收拾好資料後拍了拍周其琛的肩膀，

&ldo;走吧。&rdo;

第四十七章 冬雪

他們整理好一切，回到重案組。卻發現這裡的氣壓似乎比剛才更加的低了。

&ldo;你們怎麼回事？&rdo;侃蓁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便好奇的問到。

&ldo;侃姐…&rdo;王婷趴在桌子上，扁著嘴轉過了頭，&ldo;那個林霽，我忽然覺得她好可憐啊…&rdo;

&ldo;切，婦人之仁。&rdo;何煜為雖然嘴上在懟王婷，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心裡也有些彆扭，&ldo;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殺人犯啊。&rdo;

&ldo;可是，如果當初在她被侵犯之後有人保護她、幫助她，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rdo;王婷嘆了一口氣。

&ldo;但是無論怎麼樣，她殺人都是事實。&rdo;侃蓁走到王婷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似乎是在安慰她，&ldo;至於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們什麼也做不了，也與我們無關。我們能關注的只有現在發生的，只能做到亡羊補牢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