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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冰鴻搖頭。
“老夫不認識方殺。”
“既然你不認識方殺,又豈知在下並非方殺?”
“老夫雖然從未見過方殺,但江湖上有誰不知,方殺的兵器是一根鐵棒?”
白衣人“哦”一聲,冷笑著:“你指的是那根要命棒?”
“不錯!”杜冰鴻盯著他的劍,續道:“但是閣下現在所用的兵器並不是要命棒,而只是一把劍。”
“只是一把劍?”白衣人突然大笑:“棒可以要別人的命,難道劍就不能?”
杜冰鴻道:“你的棒呢?”
白衣人道:“毀了。”
杜冰鴻道:“是給誰毀掉的?”
白衣人道:“是我自己。”
杜冰鴻道:“方殺居然也會毀掉自己的棒?”
白衣人的臉突然一陣扭曲,他的目光急然變得很可怕,就像只准備擇人而噬的餓狼。
杜冰鴻厲聲道:“無論你是誰,但你絕不會是方殺,你的說謊只能去騙騙孩子罷了!”
這個有趣的江湖怪傑,他的表情不再有趣,他也象是另一條兇惡的餓狼。
但海飄仍然覺得他很有趣。
就算他的表情再兇惡,杜冰鴻還是杜冰鴻,他的面孔
又怎能令人生畏呢?然而,你若知道杜冰鴻在這三十年來
挖過多少人的心肝,擊破過多少些人的腦袋,你就不會覺
得這條兇惡的蝕狼如何有趣了。
但他若不挖掉那些人的心肝,不擊破那些人的腦袋,恐
怕將來更會有匣多無辜的人死在惡人的手上。
杜冰鴻怎樣也不相信這個白衣人就是方殺。
但在遠處正與程奔拼命的郎如鐵,卻知道這人就是方
殺。
他想告訴杜冰鴻,但這時候他與程奔的惡鬥正處於生
死存亡的決勝階段,他非但不能走過去告訴杜冰鴻。
就算他想開口說話也極為困難。
程奔沒有用斧,郎如鐵的英雄槍也斜插在腰間,沒有
使用。
他們拚的是內力。
他們拚的是雙方性命。
無論是誰偶有差錯,都一定會死在對方的掌下。
程奔不愧是強秦幫的殺人宰相。
他知道郎如鐵以一杆英雄槍縱橫江湖,未逢敵手,倘若彼此以兵器交戰,自己未必就能佔到上風。
所以,他棄斧用掌,就是逼使郎如鐵與自己拚掌。
在這一方面,程奔是信心十足的。
他認為郎如鐵年紀並不大,槍法也許相當厲害,但論到內力,必然不及自己多年潛修苦練所得的成果。
可是,一經接戰之下,他才漸漸發覺自己的判斷錯了!
(三)
雖然天寒地凍。程奔的額上竟然不斷地冒陣陣輕煙。
那就像是蒸氣,初時還不怎樣覺得,但到了半盞茶時光之後,那些蒸氣也許已足夠蒸熟一隻大螃蟹。
這裡沒有螃蟹。
大螃蟹小螃蟹都沒有。
但程奔忽然發覺自己的腳步移動,竟然不自主的向橫伸展,就像只受驚的大螃蟹一樣。
他不想移動腳步。但他的雙腿竟然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橫踏出去。
程奔心頭大震。
他的腿竟然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是中了邪毒一樣。
郎如鐵的腳步也在移動。
他的腳步也是向橫伸展的,但他卻是出於主動,而不是被動。
程奔橫行,就是郎如鐵把他牽著的。
郎如鐵向左橫行,他也向左橫行,郎如鐵向右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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