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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看不真切,只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有幾百斤重,被拖行,然後抱起來,放進一個更冷的地方。
大概是存放屍體的冷櫃。
意識混沌了,求生的本能還是在的,蘇苡想要掙扎著推開面前的人坐起來,可她自以為拼盡全身的力氣也不過是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動了動,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一旦冷櫃關起來,她衣裳單薄地在…8度的寒氣中睡上一夜,明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就跟原本躺在這裡的遺體們毫無差別。
有人想要她的命。是誰呢?段長瑄嗎?
也說不定是段輕鴻,他早就惱她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要去作證。她往庭上一站,隨時改變他的人生現狀。於是他剛剛被請進去,立馬就要動手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她哭不出也笑不出,是誰要她命都好,反正都能得逞。這個時間的醫院太平間,真真應了那句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算是她最信賴的姜禹,承諾將要保護她的人,又怎麼能夠料得到她會在這裡被人暗算?
寒意刺骨,她聽到自己和對方的呼吸聲,像是求救的吶喊和得逞的獰笑交雜在一起。眼前越來越黑,只要冷櫃的門咔嗒扣緊,天堂地獄就在這短暫相隔的距離。
外面有腳步在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快,是另一個身影,頎長敏捷,穿著黑色衣服,她幾乎以為是死神。
不然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救她?
眼前豁然亮起來,依舊是那青白晃眼的燈光,可這一刻簡直就象徵逃出生天的希望,再不覺得��肆恕@涔衩瘧恢匭麓蚩��腥誦蕹び辛Φ氖直勱���隼礎�
她聯想得太遠,腦海中翻湧的畫面竟然是高新區遇險那晚,段輕鴻從車窗外伸進來的那雙手。
不怪她莫名,誰讓眼前這手指間也有藍寶石戒面耀眼一閃,天際流星般,亮過女人們都期待欣羨的鑽石。
她被抱進一個懷抱之中,搖搖晃晃,身體像輕飄飄飛起來似的,她艱難地嚅動嘴唇好像說了什麼,但是很快就完全失去了意識,只聽到沉沉一聲嘆息,“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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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是在醫院病房,蘇苡頭疼欲裂,使勁眨了眨眼視線才重新聚焦。
陽光從薄薄窗紗透進來,溫暖明亮,彷彿提醒她昨天陰冷可怕的遭遇只是噩夢一場。可身體的不適分明還在,後頸挨的那一下不是蓋的,尋常人都一定會疼上幾天,更不用說被推進太平間冷櫃,浸透死氣的那種難受。
肩窩處有東西硌住,她隨手扯了扯頸上的項鍊。
鉑金的精美細鏈,本來沒有任何墜飾,此刻卻有一枚冰冰涼的戒指掛在其間。
藍寶石的大氣戒面,純色鉑金指環,不是她的東西,卻偏偏與她的鏈子相得益彰。
她握緊那戒指,用力得幾乎扯斷脖子上的項鍊。
原來昨晚不是做夢,也不是她的錯覺,懷抱的主人真的是段輕鴻?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貼身的病號單衣,自己原先穿的衣服早就不知被丟到哪裡去,單衣裡面空空如也,換衣服的時候豈不是就被那混蛋看光?
蘇苡又羞又惱,心頭滿是疑問,恰好病房門從外面開啟,她只看到修長挺拔的大長腿,認定是段輕鴻這無賴,隨手拎起枕頭就扔了過去。
姜禹抱住“飛來橫禍”,錯愕之下又有些驚喜,“你醒了?精神好點沒有,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蘇苡一愣,“大禹,怎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昨晚值班的時候昏倒了,被人送到急診室。我接到電話趕過來,你已經睡著了,我就沒打擾你休息,讓你睡到自然醒。”他為她披上薄外套,“怎麼這麼大火氣,到底怎麼回事,是誰襲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