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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才緩緩道：&ldo;我留下，只會讓大家為難。不然，我們的關係……算什麼？&rdo;

北堂傲唇角一勾：&ldo;你終於問出口了。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會說。&rdo;

&ldo;不說，不代表不想。&rdo;言非離低著頭，轉著手中酒杯沉聲道。

北堂傲又為他斟了一杯，動作優雅而自然。&ldo;非離，我們的關係是確實說不清楚。現在想要理清，太難。想要斬斷，太晚。&rdo;

言非離抬起眼，看見他正望著暖閣外的池面，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ldo;門主，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rdo;沉默片刻，言非離問道。

&ldo;你走後三個月，你的行蹤就已被我掌握。你從門中舊友那裡得到訊息，知道我默許了你的離開，並從天門名冊中刪去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放下心了？以為我不會去尋你？&rdo;

&ldo;門主日理萬機，事務繁多，又如何會有時間來找我？又為什麼要來找我？&rdo;

北堂傲眯起眼眸：&ldo;你覺得自己在我心中就這麼沒有分量？&rdo;

言非離苦笑。他當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但卻不會妄自以為這分量有多重。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並不期待從北堂傲那裡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為他也是個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還要有很多東西。北堂傲有家庭，有事業，背負著責任，掌握著權力，這些東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實在算不了什麼。至少只要有離兒在，他就永遠不會忘記身邊曾經有過言非離這樣一個人。

北堂傲見他沉默不語，心中氣惱，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著他。

此時夜色已深，四周靜寂無聲，只有他二人對坐相視，曖昧的氣氛和他深沉的眼神讓言非離心慌。想起上午在糙原上發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

&ldo;門主，今日太晚了，有話我們明日再說吧。&rdo;

北堂傲仍是不理，只是問道：&ldo;這個別院你以前來過吧。那是什麼時候？&rdo;

言非離無奈地答：&ldo;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rdo;

&ldo;哦，對！&rdo;北堂傲一擊掌：&ldo;當時你隨我回來參加承位大典。後來在府裡呆著無事，我便帶著你到這裡來打獵。&rdo;想了想，又問道：&ldo;已經有十年了吧？&rdo;

&ldo;是。&rdo;

&ldo;歲月如梭啊。&rdo;北堂傲感慨一聲。他很少多愁善感，但這聲嘆息卻分外的清愁。

言非離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間從腦海里掠過。當年他也曾陪著他在這裡月下飲酒，卻不是如今這種尷尬的身份。那時少年冷艷勝梅，清凜如月，在他眼裡心裡，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此刻，卻是他親密又遙遠的……愛人？

北堂傲突然站起身來走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輕道：&ldo;非離，我早上說的話，你還記得吧？&rdo;

言非離的手一顫，杯中酒撒了出來，潑到桌上，緩緩流下。想要推開他，卻赫然發現自己全身凝不起一絲力氣，不由大驚。

&ldo;門主！？&rdo;

&ldo;我知道你一向固執，所以特意為你準備了這醉無憂。&rdo;北堂傲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緊了緊。&ldo;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十年，真快啊。這一個十年，不知該怎麼過呢？&rdo;

&ldo;！！&rdo;一聲，翠玉酒杯從言非離手中落下，跌碎在地。北堂傲長臂一攬，將他軟倒的身子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