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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華朝背信棄義,見死不救,天下百姓豈不心寒?將來如何安嶽藩之心?如何令四夷臣服?皇上,眼下烏琉國對嶽藩可也是虎視眈眈啊。”
太子一驚,點頭道:“正是這個理。”
“還有,皇上,您剛登基,正需實行幾件仁政。臣冒死求皇上,廢除月落一應奴役,允他們不進貢,不納糧,也不再進獻孌童歌姬。”
“這個―――”
“皇上,華朝以往對月落苛政甚多,致使月落民不聊生,官逼民反,朝廷還需派重兵屯於西北,隨時準備鎮壓民變。與其樣消耗國力,得不償失,還不如取消月落族的雜役,讓他們安居樂業,甘心為朝守護西北疆土,豈不更好?”裴琰侃侃說來,心頭忽然一痛,轉而伏地泣道:“皇上,臣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若是先皇沒有寵幸弄臣,也就不會有衛昭攛掇莊王謀逆作亂啊!”
太子仰面而泣,道:“是啊,若是父皇不寵幸孌童,今日就不會―――”
裴琰眼中朦朧,伏在地上,看著身前的青磚,語氣誠摯:“臣伏請皇上推宗崇儒、修身養德,禁止一切進貢和買賣孌童歌姬的行為,肅清風氣,以令內政清明,四海歸心!”
午後,風更盛,雪也更大。
裴琰從弘泰殿出來,寒風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他一瘸一拐地穿過皇宮,茫茫然中,走到延禧宮。
西宮內,遍地積雪,滿目淒涼,裴琰輕撫著院中皚皚白雪覆蓋下的梧桐樹,眼眶慢慢溼潤,終輕聲道:“三郎,你可以安心了。咱們來世,再做朋友吧。”
團積雪落下,他仰起頭,望向枯枝間混沌的天空,悵然若失。
江慈在黑暗中沉浮,眼前漆一片。她想撥開一團黑霧,想看到黑霧後他明朗的笑容,但全身無力,連手也抬不起來。
她竭力掙扎,拼命呼喊,卻無濟於事。四肢百骸,似被萬千針芒扎著般疼痛,唯有小腹處,有一團熱流,在緩慢流轉,護住她即將碎裂的身軀。
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喚道:“小慈,小慈!”
像是他的聲音,但又似乎不是,好像是崔大哥。崔大哥,你為什麼不騙我呢?說他回月落也好,他去遠方也好,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
崔亮坐在床邊,看著面白如紙、陷入昏迷之中的江慈,深深皺眉,無奈地嘆口氣。
腳步聲響,崔亮忙站起:“王爺!”
裴琰腿傷已大好,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凝望著江慈消瘦的面容,低嘆聲,道:“還沒醒?”
“是,她傷心過度,藥石難進,我只能扎針護她的心脈,希望她能有求生的意志,自己醒來。”
裴琰無言,緩緩伸出手去,撫上江慈額頭,那冰涼的觸感竟讓他了個寒噤。他心中一痛,只能道:“有勞子明瞭,如果要什麼珍貴藥材,子明儘管讓人去拿。”
“小慈如我親妹,我自當盡力。”
裴琰卻不起身,長久地在床邊坐著,崔亮低聲道:“先皇已經下葬,後日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王爺政務繁忙,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裴琰卻仍然坐著不動,崔亮也不再勸,搖搖頭,走出西廂房。
屋外寒風吹得窗戶“咯嗒”直響,裴琰站起,將窗戶關緊,忽然聽得床上的江慈似是喚了一聲,驚喜下過來,喚道:“小慈。”
江慈慢慢睜開眼,裴琰大喜,急喚道:“子明快來!”
崔亮奔來,探脈後喜道:“行了,算是保住保住她這條命了。”
江慈低咳數聲,裴琰忙取過桌上茶杯,崔亮將她扶起,江慈喝了口水,垂下眼簾,半晌,低聲道:“崔大哥,麻煩您先出去一下。”
待崔亮將門關上,江慈掙扎著坐起,裴琰伸手欲扶,她將他的手一把拂開,卻因過度用力,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