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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昭靠近些,悠悠道:“你就怎樣?說來聽聽。”
江慈猛然偏頭,奮力咬上衛昭的手臂,衛昭急速閃避,怒哼一聲,揪住江慈頭髮,將她的頭向樹幹撞去。
江慈本就醉得一塌糊塗,胸口堵塞,極不舒服,被這一撞,頓時翻江倒海,先前吃下的“叫化雞”便悉數吐在了衛昭身上。
衛昭惱怒至極,欲待將江慈推下樹梢,甫按上她的肩頭,又慢慢將手收了回來。他屏住呼吸,將穢臭的外袍脫下,又點住江慈穴道,將她放於枝椏間,閃下樹梢。
江慈頭中眩暈,迷糊中聽得那人重返身邊,一股真氣由背後透入,激得她再度嘔吐,直至吐得胃中空空、全身無力,方漸漸止住。
她茫然抬頭,此時一彎弦月掛於天際,她慢慢看清眼前之人,笑了笑:“你也來欺負我嗎?”
衛昭冷冷道:“你這黃毛丫頭,我還沒興趣欺負!”說著舉起手中水囊,向江慈面上潑去,江慈頓時被淋得滿頭是水。寒水刺骨,她又已吐盡胃中之酒,漸漸清醒,靠上樹幹,半晌後低聲道:“我等你很久了。”
衛昭將水囊放下,冰冷的目光如兩把寒刃:“說說,認不認得我是誰?”
江慈一哆嗦,輕聲道:“星月教主,蕭無瑕,光明司指揮使,衛昭衛大人。”
“記不記得我上次說要你指認誰是星月教主?”
“記得,姚定邦。”江慈抬起頭:“他要出現了嗎?”
衛昭輕輕點頭:“你聽著,武林大會選舉新盟主的時候,他會出現。他長相俊美,身高和我差不多,額間有一小小胎記,狀似梅花,十分明顯,你一見便會認得。待他說幾句話,你就裝出震驚神色,悄悄告訴裴琰,說他就是當日樹上之人。”
江慈挪了挪身子:“看來你已經布好局,讓裴琰懷疑到他了。”
衛昭鳳眼微微上挑:“當然布好局了,不過真得多謝你大發善心,濫充好人。”
江慈一驚,似有什麼真相近在眼前,卻又隔著層迷霧。見她面帶疑惑,衛昭笑得有些得意:“不妨告訴你吧,‘雜耍節’那日那兩個刺客,是我找來的。當然了,我並不是想取你性命,只是讓他們假裝刺殺於你,然後故意留下線索。”
江慈漸漸明白:“那線索,必定是指向那個姚定邦了。”想起那日驚險,她不由撫了撫手臂。
“你倒不笨。”衛昭呵呵一笑:“我本也沒想讓她傷到你,是裴琰心狠,故意讓你受的傷。”
江慈面色漸轉蒼白,咬住下唇,望著衛昭。衛昭冷笑道:“你還真是缺心眼啊,裴琰若真看出不對,要護著你,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讓別人傷了你?他是故意讓你受傷,好讓你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不敢再起逃走的念頭。”
江慈木然望向山下的長風山莊,望著那滿園的燈火,良久,笑了一笑。
衛昭冷聲道:“你要記住,若是沒有解藥,半年之內,你就會彎腰駝背,膚如雞皮,老態龍鍾,然後在漫長的痛苦中等死,你可不要壞了我的大計,還有,這兩天不許再喝酒亂說話,記住了嗎?!”他審視了她片刻,嘖嘖搖頭:“少君怎麼會有興趣對你這小丫頭動手動腳,倒是有些意思!”
江慈正待說話,忽被他拎下樹梢,風聲從耳邊刮過,不多時,便回到北牆根。
衛昭聽了聽周遭動靜,微微而笑:“少君啊少君,這局棋,看咱們誰笑到最後!”說著右手運力將江慈丟擲,江慈急忙提氣擰腰,自牆頭躍過,輕輕落於院中。
她雖逐漸清醒,卻仍有些頭暈,遂慢慢走至院中樹下,呆然而坐,也不知坐了多久,腳步輕響,裴琰步入院中。
裴琰負手行到江慈身邊,看了看炭盆中的酒壺,聞到江慈身上酒味,皺眉道:“你別的本事沒有,喝酒的本事倒是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