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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急的模樣,慢悠悠道:“你說我要做什麼?”
江慈見他的手輕輕撫上自己面頰,嚇得小臉煞白。裴琰心中莫名歡暢,笑倒在江慈身上。
江慈急忙用手去推裴琰,卻怎麼也推不得動。裴琰笑得一陣,直起身來,正容道:“看來蕭無瑕是一定要來殺你滅口的,從現在起,你需得在我身邊三步之內,再遠,我就護不了你的周全了。”
江慈急道:“那我若是要上茅房,要沐浴,也得在你三步之內嗎?”
“那是自然。”裴琰一本正經道,再度掀開被子:“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和我睡一張床,我得好好保護你這條小命才行。”
江慈後悔不已,欲待說出蕭無瑕並未現身,純粹是自己為掩飾小解的醜事而編造出來的,可這話又無論如何出不了口,只得眼睜睜看著裴琰大搖大擺睡回被中。
她萬般無奈,又絕不願與這隻大閘蟹同床共枕,只能縮著坐於床內一角,心中不停暗咒,直到屋外長風衛稟道大夫請來,才鬆了一口氣。
裴琰放下紗帳,江慈伸出右手,大夫細細把脈,起身道:“這位夫―――”他話語頓住,據脈象來看,帳內明顯是位姑娘,可眼前這位公子又僅著貼身白綢裡衣,曖昧難言,猶豫半晌方道:“這位夫人是受了些風寒,又被驚嚇,寒入經脈,需得服些藥發散寒氣才行。”
裴琰點了點頭,侍從引了大夫出去,過得半個時辰侍女們端著一碗藥進來,江慈皺著眉頭喝下,重新縮回床角。
侍女們退去,安澄又在屋外求稟,裴琰披上外衣出屋。江慈隱隱聽到安澄細細回稟,說如何如何搜尋,又如何如何佈防;裴琰又吩咐,要調哪處的人馬過來,要如何搜尋這附近百餘里處,想到自己一句謊言將整個長風衛攪得人仰馬翻,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不多時,藥性發作,她漸感有些睏倦,本就驚擾了半夜,睡意襲上,依在床角睡了過去。
裴琰推門入屋,走至床前,望著依於床角熟睡的江慈,笑了一笑。他俯身將江慈放正躺平,取過錦枕墊於她腦後,替她蓋好被子,走到旁邊的榻上躺落。
次日清晨,吃完早飯直至登上馬車,江慈一言不發,腦中不停回想,昨夜自己究竟是如何睡著的,到底是不是整夜和大閘蟹同睡一床。偷眼見裴琰總是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忙把視線轉了開去。
這日北風更甚,雨倒是下得小了些。裴琰命手下拿來暖手的爐子,江慈披著狐裘,抱著暖爐,圍著錦被,與他共處一榻,偶爾說說話,倒也未再有衝突。只覺這隻大閘蟹心情極好,不再隨意支使自己。
到了夜晚,裴琰仍命江慈與他同睡一床,美其名曰保護於她。江慈自又是縮於床角,前半夜聽著裴琰的呼吸聲,心中直悔不該作繭自縛,弄至這般尷尬境地,後半夜則迷糊睡去,早上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是擁被高臥。
這樣日行夜宿,兩日後便到了洪州,天氣也漸漸好轉,空中透出些薄薄的陽光。
裴氏在洪州有處極有名的園子,名為“文儀”。裴琰一行剛剛入園,洪州太守不知從何處收到風聲,左相回鄉休養,路過洪州,便投了帖子前來拜見。裴琰命隨從將他帶入東花廳,與這位楊太守和顏悅色地說了些官面話,楊太守興奮不已,便道要請裴相到翠光湖一遊,順便欣賞洪州逢五、十之日才有的“雜耍盛會”。
江慈曾聽人言道洪州的雜耍是華朝一絕,有些心癢,眼見裴琰端杯沉吟不答,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裴琰轉頭看了她一眼,面上波瀾不興,再想片刻點頭道:“楊太守一片盛情,本相倒也不好推卻,那就請太守前面帶路。”
江慈暗喜,見裴琰迴轉頭上下掃了自己一眼,明他意思,忙奔入內室換了小廝服飾,又匆忙奔了出來。
裴琰正負手立於園門口,楊太守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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