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白頭未幾(三)(第2/3 頁)
會幫,至於其他就算了。”
“因為……”頓了頓,她笑了一下,揚了揚手機道,“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她說“男朋友”三個字的樣子,讓蔣行莫名想起一張熟悉的臉。
沒來由地,他脫口問道:“他……他是誰?”停了停,他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是池以藍嗎?”
顧平蕪無意回答,不置可否地一笑,轉過身拾階而上,才走了兩步,卻驀地站住腳。
農曆的春初來乍到,東皇挾滿身清冷散落人間。
玉蘭,微雪,冷霞,以及掠入層雲的那隻飛鳥,無一不在見證此際。
顧平蕪怔怔地看著數級臺階之上的男人,千頭萬緒,都只化作梨渦淺笑。
不管隔了多遠,他凝望她時,總是深入骨體一般。
池以藍看著階下的女孩,一時恍惚。
詩裡說“相逢疑隔世,一別五經年”。
其實他六年後重逢顧平蕪的時候,並沒有“恍如隔世”之類的感覺。
六年,可是比五年還多呢。那時候他還覺得詩裡總是誇大其詞。
可到了此時此夜,他才真正明白何謂“隔世”。
原來與別後的時日長短無關,而與他心切的深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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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六年再重逢時,他中心無物,行屍走肉一般,只覺得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
他不曾刻意拋舍,卻已然遺失,他不曾刻意尋找,竟會不期重逢。
那又如何?重逢便重逢,他只知道他在乎這丫頭就行了,即使不明白在乎到何種地步。
後來他想明白了有多在乎,也只將她當成難關來攻克。
人活一世,要想擁有自己的想擁有的,總是要付出些代價。他放低自尊,學著平視,也割捨權力和金錢帶來的慾望,學著靠近她的所思所想,試著如她所說,做出“改變”。
他感受到城池傾覆下失去她的恐懼,也知曉風花雪月時愛她至濃的情熱。
可無論哪一刻,都沒有此時的情緒洶湧。
當他看到蔣行,得知她可能與之見面,某種莫可名狀的情緒將他席捲,哪怕在親眼見證著林冠亨追求她時都沒有過。
蔣行兩個字,是他的心障。
他與生俱來的驕傲再三命令他忘記,可心卻不受控,牢牢記住了心愛的女孩曾將他當做別人替身這個事實。
儘管蔣行這個人,他甚至不曾放在眼裡。
和顧平蕪從阪城回來後,他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哪怕心裡梗著這根陳年老刺,卻礙著面子不願開口去問。傅西塘誤發的那張照片,是將他的新仇舊恨一齊從犄角旮旯裡勾了出來。
他被經理引去蔣行的包廂,卻在包廂門口看到了獨自抽菸的盧豫舟。
盧豫舟抬眼瞧見是他,居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朝他勾手道:“來得正好,想不想聽阿蕪的牆角?”
他沉默地跟著盧豫舟到了二樓的露臺,走到臺階邊緣,看到底下並肩坐著的一雙男女,衣兜裡的拳已握到指節發白。
他猶豫了一秒,冷靜地在心裡權衡方案。
如果直接走下去揍人,盧豫舟不在下頭擋著,怕誤傷小丫頭。
但要是等他們上來再揮拳,盧豫舟倒是能幫襯著護住小丫頭免被誤傷。
只不過,現在他連一秒都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這時候,盧豫舟湊過來小聲在他耳邊道:“別急啊,聽牆根兒這事,得慢慢來。”
他耐著性子聽下去,表情從陰鬱到緩和,又從緩和到困惑,再到刻下,四目相對時的恍惚。
顧平蕪說,她只愛過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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