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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船穿出蘆葦叢，向駁船靠近。

&ldo;喂！駁船！……&rdo;當拉德科的聲音可以傳到駁船上時，他便大聲喊道。

&ldo;噢！……&rdo;駁船上有人回答。

一個人出現在甲板艙的頂上。此人就是斯特里加。當拉德科看見這個兇惡頑劣的敵人時，胸中的怒火頓時膨脹起來，就是這個卑鄙的傢伙，搶走了他的幸福，多少個月來，把娜佳攥在手裡！

但是，現在是他自己設計的這次仇人相見，所以他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他強行剋制自己，把怒火埋藏在心裡。

&ldo;你們要不要領航員？&rdo;他以平靜的語氣問道。

斯特里加沒有答話，卻用手遮住陽光，對喊話的人端詳了半天。說句實話，他看第一眼時，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可是，他面前的這個人竟是娜佳的丈夫，他覺得是難以思議的，也可以說是大出所料的，以至於他在明擺著的事實面前，遲疑起來了。

&ldo;您不是魯塞鎮的塞爾熱&iddot;拉德科嗎？&rdo;他終於反問了一句。

&ldo;沒錯，是我。&rdo;領航員回答道。

&ldo;您不認識我了嗎？&rdo;

&ldo;除非我眼睛瞎了，&rdo;拉德科反駁了一句。&ldo;我看得很清楚，您就是伊凡&iddot;斯特里加。&rdo;

&ldo;那你還找上門來為我效勞？&rdo;

&ldo;為什麼不呢？我是領航員嘛！&rdo;拉德科冷冷地說。

斯特里加權衡了片刻：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居然免費送上門來，聽他擺布，這真是太美妙了！但其中是不是設有什麼陷阱呢？……不過，他單槍匹馬來對付我們船上這麼多幹練的夥計，又能攪起什麼風浪呢？既然他這麼愚蠢地提了這個建議，就讓他來駕船去海上又怎麼樣呢！一到海上，那就等著瞧吧！……

&ldo;上來吧！&rdo;那個海盜決定了下來。他咧著嘴，殘忍地奸笑了一聲，笑得嘴都變了形。拉德科把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

沒等請第二遍，拉德科就把小船靠過去，登上了駁船，斯特里加向他迎了上來。

&ldo;能允許我，&rdo;他說，&ldo;向您表示我驚奇的心情嗎？真想不到會在多瑙河口遇見您。&rdo;

領航員緘口不語。

&ldo;自從您在魯塞鎮消失以後，&rdo;斯特里加接著說，&ldo;大家都以為您已經死了。&rdo;

他話中帶刺地說著，結果卻仍與剛才一樣。

&ldo;您幹什麼去了？&rdo;斯特里加並沒有洩氣，還是一個勁地問。

&ldo;我一直在黑海一帶。&rdo;拉德科終於答話了。

&ldo;真是背井離鄉啊！&rdo;斯特里加感嘆道。

拉德科皺起眉頭。這些話漸漸激起了他的怒火，不過，為了依計行事，他抑制住了自己的不耐，從容不迫地解釋道：

&ldo;兵荒馬亂的年頭，掙點錢不容易。&rdo;

斯特里加用一種譏訕的眼神打量著他。

&ldo;人家都說您是一個愛國者嘛！&rdo;他大聲地挖苦。

&ldo;我已經不提政治了。&rdo;拉德科乾巴巴地說。

這時，斯特里加的目光落在了那艘小漁船上，小船已經被水流衝到了駁船後面。他猛地打了個哆嗦。他不會看錯的，這正是他自己用了一個多星期，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