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情別恨(第2/2 頁)
可到了除夕那天,等來的不是遠行的遊子,而是衙役冷冰冰的傳令。
“謝翰林狀告六皇子蕭慎在修建運河工事中貪瀆,現在已下詔獄等待候審,我們府尹與謝老爺您熟識,特派我來請諸位收拾些換洗衣物。”
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
即使謝老爺在朝為官多年,臉色也變了,畢竟是他的獨子,他穩了穩心神,吩咐道:“兒媳,去給子澈收拾些衣物,挑簡便好換洗的交給這位官爺。”
宋旎歡茫然點了點頭,卻不見動彈。
他嘆息一聲,問那官差:“你們老爺可還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的?”
“我們老爺說,請謝老爺不必憂心,一切等待聖裁。”
謝老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又對宋旎歡道:“還不快去?”
狀告宗室不是小事,更別說狀告皇族。
更蹊蹺的是謝雲霽與蕭慎原是最合得來的。
但畢竟見多了風雨,縱使是心中再焦急,謝家人經過短暫的慌亂後也都穩了下來。
謝雲霽一向是個穩妥的人,他這麼做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只需靜靜等著三司會審就好。
本來按照流程來說,這種級別的案子會加急提審,但不巧的是皇帝除夕宴上貪杯,一夜過去,第二日清早起來的時候居然中風了。
太醫施了針也沒見大好,眼歪嘴斜,只得停朝幾日。
皇帝都這樣了,謝翰林狀告六皇子貪瀆一案只得擱置,畢竟這種級別的案子沒有皇帝的授意,無人敢私自審理。
二皇子暫時監國,內閣輔佐。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一直是遊戲人間的做派,此次監國只求無事不求有功,自然要避嫌審理自己兄弟,免得落人口實。
一來二去,這案子就這麼擱置下來了,也沒人敢去催。
這個年,謝家過得是一片愁雲慘霧。
大部分還是有處驚不亂的本事的,何況這個案子牽扯的人位置太高,要想做什麼手腳或者從中斡旋實在不如不動,靜等著。
宋旎歡不知哭了多少回,但也只敢揹著人哭,怕叫人說幫不上忙還添亂。
燭光下,她的手腕細的可怕。
沒有人注意這些時日,少夫人痛苦的像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從少食到幾乎絕食,她自苦於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僅有的力量只能掩飾懦弱和慌亂,在白日裡不露聲色地出現在謝家人面前,保持一個高門主母的風儀。
就像謝雲霽一句話都沒留就直接去了儋州時一樣。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可這種等待快把人逼瘋了,夜晚變得緊張又寂寥。
玲瓏沉默了許久,幽幽道:“少夫人若想為公子走動走動,可以去找頻伽少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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