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會發現麼?(第1/2 頁)
冷月無聲,月華寂靜地透過菱花窗照在宋旎歡血色盡失的臉上。
謝檀道:“他走了。”
她氣惱,“你故意的!”
“不錯,故意的。”他淡然道,酒似乎醒了一半,看著她粉頸間泛起的一抹緋紅,謝檀不後悔,還有一種發洩的快感,“他會發現麼?”
宋旎歡知他說的是什麼,自己的面板向來敏感,隨意碰一下都會發紅,別說他剛才的肆意吸咬了,她惱怒至極,坐起身來將他往床下踢,“你走!你走!都怪你!”
他一把攥住她的足腕,眼眸亮的可怕,索性她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了,那他就做給她看,“是,怪我。但我一點都不後悔,你想著明日怎麼遮掩吧!若是遮掩不得,就直接跟他說,昨夜他來的時候我正在你塌上與你耳鬢廝磨!”
謝檀臉上有肆意的笑意漾開,他伸手與她的青絲交纏,聲音冷定:“我絕不會允許你嫁給他!”
聽到這句話,宋旎歡失魂落魄地朝他看過來,瞳仁烏黑,像能輕而易舉把他神魂吸進去的一口井。
謝檀看不透她的眼神中有什麼意味,只覺得她模樣實在叫他切切的清醒。
他不想跟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但眼瞅著她心中的天平向謝雲霽偏頗了去,他怎能甘心?
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明明是他們先有的情!
謝檀的心抽搐起來,他覺得自己像是灌了滿嘴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得往五臟六腑裡咽,苦得直教人肝膽俱裂。
然而,看著她默不作聲與他拉開距離的模樣,謝檀心頭急跳起來,他斷斷是不能再等了,他要問個清楚,如果她怨他當年沒有及時施救,他願意解釋,願意讓她消氣,哪怕是命給她拿去。
月華下,銀髮青年靜靜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宋旎歡看著他滿臉的悽苦,熟視無睹道:“二公子現在可是醒酒了?”
“你回答我,當真不記得我了?”他執拗道,迫切又忐忑,如同生殺大權握在她手裡似的。
其實宋旎歡猜到自己曾經或許跟謝檀有過什麼淵源,但那又怎樣?如果交情深,他能看她在火坑裡沉淪這麼些年?
宋旎歡一臉冷漠道:“從教坊司出來之後進了窯子,被餵了好些藥,也不知道是哪味藥和哪味藥有衝,關於以前的事我忘了很多。若是曾經與二公子有什麼過往,估計也是不怎麼愉快的過往。旎歡如今早就忘了,也請二公子不要再執著於過去。”
被灌了藥……謝檀喉頭直髮哽,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在那腌臢地方遭受的虐待和屈辱的模樣。
他五臟六腑絞痛起來,擠出幾個字:“你聽我說……”
然而,他又頹然住了口,他要怎麼說出口他知道她被抄家後,也無法挽救她於水火?要怎麼說出口這幾年他多方尋找也無能為力將她找到?
從小在謝家受的輕慢與打壓讓他沒有什麼出頭之日。
也沒有辦法如謝雲霽那樣的功成名就。
他是這樣無能,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怎麼能把那些過往跟她說清楚,然後再搖尾乞憐地讓她顧念前情?
罷了,忘了比記起好。
謝檀眼裡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最後只剩一片灰敗,如同雨中悄無聲息熄滅的火焰。
他走上前去緊緊摟住宋旎歡,心在胸腔裡顫抖起來,他渾渾噩噩地想,最後抱她一次吧,以後就如她所說,叔嫂相稱,謹守本分。
宋旎歡身子一僵剛想掙扎,就聽謝檀在她耳側近乎哀求地、低聲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你就把我……當成謝雲霽。”
她心裡莫名泛起細密的疼痛,如同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勒緊。
任他抱了會兒,須臾,謝檀鬆開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