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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也如是以為,而今,他明白,沉睡中的老虎再溫和也終究是老虎,鎏金寶座上的皇帝再懦弱也終究是九五至尊,即便是庸君亦能生殺予奪,更遑論一個幾乎將韜光養晦融進骨子裡的帝王?
入了夜,雨仍是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林祿伺候劉瑜穿上斗篷,他撐了傘,引著劉瑜出了御書房,兩人兜兜轉轉,到了宗人府。
林祿掏出令牌,同劉瑜暢通無阻的進了關押孟月的院落外。
☆、第三章 紅顏劫(八)
劉瑜接下林祿手中的傘,獨自走進院中,只見孟月正立於房簷下觀雨,偶有被風吹過的雨絲落在她衣襬上。
孟月轉眸瞧見雨中傘下仰頭瞧著自己的劉瑜,她勾唇笑道,“皇上,你來了。”
那平靜而又篤定的溫和語氣,叫劉瑜頓生無力,他沉默良久,只吶吶地問道,“太皇太妃,在此處這幾日可好?”
孟月微微頷首,“甚好。皇上可還好?”
劉瑜明知這不過是場面上的問候,更知如此問候應聲好便是,可他似是魔怔了一般,竟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不好”二字。
對上孟月微訝的目光,劉瑜僵硬的勾了勾唇角,“朕是同太皇太后說笑,朕這幾日子甚好。”
劉瑜殊不知,如此反覆回應同一問候的行徑落入孟月眼中,更為怪異。
孟月扯了扯唇角,道,“這幾日,煩勞皇上為哀家費心了。”
劉瑜驀地抬眼瞧著孟月,心中不禁一動。她既知他為她費盡心思,便應曉得他為何明明親眼所見,卻仍是忍不住相信她。如此,是不是、是不是她連帶他那份無法言說的情懷亦……亦一併明瞭了?
劉瑜的胸膛起起伏伏,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然而,雨聲遮住了他劇烈的喘息聲,雨幕將他眸中的痴然消磨成一片模糊,落入孟月眼中的不過是那副熟悉的容顏,至於那容顏所附帶的情緒,皆被一道雨幕,隔作兩邊。一邊熱情似火,另一邊,涼若秋雨。
劉瑜啞聲低喚,“月兒……”
這些日子以來,他夢裡夢外都想如此稱呼於她,儘管他極力壓制,卻仍是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她不是那與他隔著重重輩分的太皇太妃,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
嘩嘩地雨聲中,孟月似是聽到了“菀兒”二字自雨幕中飄來,一時間,她有種恍然若夢的錯覺。似是面前之人並不像先帝所說的那般失去了從前的記憶,而眼下情景便是十年前衍生出的後來,沒有悲劇,沒有分離,亦沒有幾度生死徘徊的苦痛。
他竟是記起她了嗎?
“月兒……”
劉瑜又一聲情不自禁地呼喚打破了孟月的幻想,而孟月下一句話亦將劉瑜從雲端推入深淵,“皇上,哀家知道皇室榮譽關乎天下蒼生,若皇室榮譽受損,禍及的不僅是皇家利益,更是天下局勢的穩定。哀家此次遭人陷害,禍及皇室名譽,是哀家沒有盡到守護皇室名譽的責任。哀家今個兒在此向皇上保證,再不會發生此類事情了。”
劉瑜猛然吸進了一口冷氣,被嗆得咳嗽連連,他抬眼瞧著雨幕另一邊的她,自問:權利之事,她竟是看得這般透徹嗎?那他的心呢?她可曾用心窺得一星半點?她如此有恃無恐,知道他會救她,便是因了她深諳權利之道,曉得此事已落入百官眼中,若他不為她善後,皇室亦會隨之累及受損,方才如此篤定嗎?
劉瑜不禁自嘲冷笑,如此,他方才那激動難抑之情,究竟算什麼?落入她眼中,他那般行徑,豈不可笑?想他堂堂帝王,即便是身為親王之時,又何曾如此狼狽過?
“皇上,外面涼,還是進來歇著吧。”
外面涼,進去歇著?如此,將他視同王二張三、路人某某的關懷,他劉瑜不需要。對於一素未蒙面的平民,她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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