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我倒了兩杯酒，然後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不用說，他的氣色比上次我們遇見時要好多了，畢竟當時他的脖子上可是套著絞索呢。不過即使考慮到這一點，他的改變也很大。他看起來更沉著了。從我和拉多克初次見面算起，我頭一回覺得他像是個刺客了。

&ldo;你的這兩位朋友有何貴幹?&rdo;他問我。

&ldo;為了代表第三方實行復仇。&rdo;

&ldo;我懂了。你惹惱了某個人，對吧?&rdo;

&ldo;噢，這很明顯。&rdo;

&ldo;是啊，很明顯。我猜你經常惹惱別人，對吧?就像我所說的，幸好我及時趕到了。&rdo;

&ldo;別自誇了。我當時正好要解決他呢。&rdo;我說著，抿了口酒。

&ldo;噢，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rdo;他說，&ldo;只不過在我看來，結局完全可以是另一個樣子：我的出現給了你出其不意的要素，而你藉此佔據了優勢。&rdo;

&ldo;別得寸進尺，拉多克。&rdo;我說。

說實話，我也為他的到來而吃驚。但無論他是相信了我的威脅，還是說他比我想像的更有榮譽感，事實是他來了。不僅如此，他還帶來了某種可以稱之為&ldo;新聞&rdo;的東西。

&ldo;你發現了什麼嗎?&rdo;

&ldo;的確如此。&rdo;

&ldo;你知道當年是誰僱你殺我和我母親了?&rdo;

他露出困窘的表情，然後清了清嗓子。&ldo;要知道，僱主要我殺的只有你母親。沒有你。&rdo;

我突然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我坐在自己家族遭受洗劫的宅邸裡，和一個公開承認曾想殺死我母親的人喝著酒，而且如果當時進展順利，他就會留下我獨自蹲在她的屍體邊哭泣。

我又給自己倒了些酒，選擇喝酒而非思考。因為如果我選擇思考，也許就會思索自己為何麻木到與他對飲，為何想到阿爾諾卻心如死灰，為何死裡逃生卻毫無喜悅。

拉多克續道：&ldo;說實話，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僱了我，但我知道誰和他有來往。&rdo;

&ldo;那個人是誰呢?&rdo;

&ldo;你聽說過&l;乞丐之王&r;麼?&rdo;

&ldo;我恐怕沒聽過‐‐就是他跟你的僱主有來往?&rdo;

&ldo;就我看來，想殺你母親的人就是乞丐之王。&rdo;

又是那股古怪的不真實感。因為告訴我這件事的人，居然是親手執行了刺殺的人。

&ldo;問題是，為什麼?&rdo;我說著，喝了一口酒。

&ldo;別這麼急。&rdo;他說著，伸出手，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停止了動作，杯口靠著我的嘴唇，而我盯著他的那隻手，直到他把手抽回去為止。

&ldo;記住，&rdo;我說，&ldo;別再碰我了。&rdo;

&ldo;抱歉。&rdo;他說。他垂下目光。&ldo;我無意冒犯。只是‐‐你似乎喝得太快了，僅此而已。&rdo;

&ldo;你沒聽說那些傳聞麼?&rdo;我諷刺地說，&ldo;我出了名的愛喝酒。謝了，不過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rdo;

&ldo;我只是想幫你，小姐，&rdo;他說，&ldo;這是我能做的最起碼的事了。你救了我的命，也給了我新的人生目標。我只是想努力做出點成就來。&rdo;

&ldo;我為你高興。但如果我知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