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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鑑於那一日,身為新郎的方雲揚最終被人發現重傷倒在路邊的情況,江湖諸人還是更傾向於前一個猜測。
為免麻煩,晏行之便主動開口讓棠寧戴上面紗,她倒是沒多問什麼,只是乖巧地戴好了。
這邊,待兩人被店小二領著剛進了樓上的客房,關上門。下一刻,客棧的門口便立馬出現了一幫身穿白衣,頭戴遮陽斗笠的江湖人。
這一幫人一進客棧,連斗笠都還未取下,其中一人就立馬開口道,「大師兄,天色已晚,不若我們幾人先在這客棧裡頭住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起來趕路。」
聞言,領頭持劍的白衣男人輕嗯了聲。
與此同時,緊跟在男人身旁的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伸手就取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燦若春花的小臉來。
只見她一臉愛慕地朝為首的那個白衣男人看著,嘴裡倒是輕快地說道,「方大哥,你的內傷未愈,這客棧一看就知道做不出我特意為你研究的藥膳,不如一會兒我去與客棧的老闆商量下,讓我借用一下他們的廚房,親自給你下廚,可好?」
聽到這裡,白衣男人伸手也取下了自己的斗笠,直接露出了一張俊雅蒼白的臉來。
那模樣不是方雲揚還能是誰。
只見他疏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穿著他們空山派的白衣,一臉小心期待地朝他看來的霍青青,微垂了垂眼,客氣道,「霍姑娘,你的父親食神莊主正在趕來這兒的路上,待他一到,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跟在他身後比較好。畢竟刀劍無眼,空山派與姑娘無親無故,怕是護不住姑娘。」
說完,他完全無視了霍青青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渴盼期待到不可置信,再到傷心欲絕,淚盈於睫,抬腳便在小二的帶領下往客棧的二樓走去。
而跟在他後頭的一幫空山派的弟子們則是頗為尷尬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見方雲揚都上樓了,這才急慌急忙地跟了上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安慰這位傷心的霍青青霍姑娘。
實在是這種場面他們真的見到過太多次了,早已見怪不怪,自從那日棠姑娘在婚禮當日失蹤,大師兄走火入魔被師父救醒之後,他就一直都是這麼一副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這位霍姑娘明明都已經在回食神莊的路上了,一聽說大師兄的事情,竟然直接趕了回來,然後天天在大師兄的面前晃悠著,被大師兄各種拒絕、避而不見,也一點都不惱,天天都在為他的內傷絞盡腦汁著,這一次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鬼嘯崖的事情,明明都已經被大師兄直言拒絕了,還是換上了空山派的衣服,偷偷跟在了他們後頭,直到路都快走完一半了,才被大師兄逮了出來。
然後就開始了大師兄每天忽視她拒絕她排斥她,她也依舊不願離開的日常。
他們不是沒勸過,可他們人微言輕,大師兄勸不動,霍姑娘就更勸不動了,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性子這樣拗的姑娘,要不是怕傳出去不好聽,他們都想用不要臉不要皮來形容她了。再後來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就會主動躲了。
其實空山派裡長了眼睛的人哪個看不出來啊,大師兄的心裡早就有人了,就是那位到現在還不知道蹤影的棠寧姑娘,偏偏兩人這般有緣無分,明明都快要成親了不是嗎?
唉。
此時,站在客棧門口的霍青青淚眼朦朧地望著二樓方雲揚的背影,抬手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便又跟了上去。
棠寧已經失蹤了,不見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就不信,她感動不了方大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相信,總有一天方大哥的眼裡能夠看到她的存在,看到她所有的付出。
與此同時,二樓的客房內,看著床前將床鋪好,放下了兩個枕頭的棠寧,晏行之將已經到了嘴邊的「打地鋪」三個字又咽了回去。